249 消受不起(1 / 2)

臥室和外間隻隔了一道珠簾,謝玖眯著眼耳邊便聽到皇帝對著高洪書各種顯擺身上那套衣裳,從手工到刺繡說的天上有地下無,連高洪書話裏話外提醒他早朝時間快到了,就要皇帝趕緊換上朝服。

也是高洪書說的隱晦,皇帝又在興頭上,兩人雞同鴨講說了半天,直到她再忍不住笑出了聲。

春心蕩漾的小皇帝時不時冒傻氣,這可是她前世到死連想都沒想過的事。

她笑出聲後,皇帝和高洪書小聲的說話聲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皇帝走進臥室,已經穿戴裝扮完畢,身著明黃的朝服,眉目俊朗帶笑,收到襯心禮物的好心情持續到現在,睡醒一覺還無縫隙地接上了。

謝玖萬分慶幸皇帝也就這麼點兒偏執,隻要是她用心親手做的,他就心滿意足,不然照著他那神經病晚期的症狀,真喜歡個鏡花水月,她撈都撈不上來的東西,他就能跟她作個天翻地覆,地動山搖。

天子之怒,伏屍千裏,流血百萬。

至於天子因為多麼無聊,多麼神經的問題惱怒,誰也限製不了。

幸好啊,謝玖想。

“剛才偷笑什麼呢,”顧宜芳捏捏她的臉,低頭又親了親。“你再睡會兒,不用急。要到中午宴會才會開始,那時朕過來和你一起過去長信宮。”

謝玖伸手捏他修長的手指,“我是想多虧了我還算了解陛下,一顆心掛在你身上,再給弄錯了你的喜好,送錯了禮物,讓你平白在生辰這天生了氣,或是對我失望就不好了。好在我沒那麼笨,你也了解我的心。”

夠了夠了,高洪書隔著珠簾在內心一陣狂吼。

一件手工衣裳就讓皇帝美的連姓什麼都忘了,惠妃這小情話成筐成籮地往皇帝身上砸,他這忠心為主的還真怕皇帝招架不住,一時受不了惠妃的誘\惑當場就把小心肝挖出來給她瞧瞧。

玩兒皇帝也要有個度,真要是玩兒壞了,就沒的玩兒了!

高洪書抻長個脖子,也沒聽到皇帝俯身跟惠妃說了什麼。

其實,皇帝什麼話也沒說,不過是低下\身子親了親謝玖的耳朵,她隻覺耳朵癢癢的,才要笑,他的大掌突然緊緊攥住她的手,然後插\入她的指縫十指交握。從他激動的反應,她就看出來他喜歡聽她說這些情話。

高洪書在冒死叫皇帝趕緊出來上朝,還是裝死就讓皇帝遲到的邊緣中徘徊,還沒做最後的決定,皇帝已經背負雙手走了出來。

見他向裏外探頭探腦也沒臭罵他一頓,嘴角噙著笑,白了高洪書一眼:“看什麼,再不出去就晚了。”說完,率先幾個健步就走出了含章殿。

高洪書直眉愣眼,隻憑著慣性跟在皇帝身後邊,心裏早被雷翻了,又雷,小心髒都被轟成了肉渣渣。這種情況皇帝難道不應該是臭罵他一頓偷窺,冷嘲熱諷他失職,再眼刀子狠戳他一番,一連幾天狠狠搓磨他的嗎?

瞧皇帝那風含情水含俏,讓惠妃一席話就醺醺然的臭德性,他表示皇帝的溫柔他真心消受不起。

果然,還是讓皇帝給搓磨成了神經病吧?

高洪書悲哀地想,直到皇帝上了朝,仍是春風得意,眉眼帶笑的模樣,他眼見著那幫子平日伶牙俐齒的朝臣們也一副皇帝是不是吃錯藥的表情,回話都遲了半拍,整個朝堂受皇帝的影響氣氛越發詭異了,高洪書才從心裏找到了平衡。

不管那些朝臣們對外是多麼風光無限,這些日子是真讓皇帝給作怕了,一個案子一個案子往外冒,哪個牽涉還都不小。看慣了皇帝橫眉冷對的一張臉,冷不丁轉了畫風,那大眼珠子跟含著水似的,讓人如沐春風,他們實在是接受無能。

皇帝冷臉,他們還能猜猜哪裏出了問題,想對策來對付皇帝,這一下變了笑臉,指不定肚子裏冒著什麼壞水呢。

當天是千秋節,君臣圖個歡樂的氣氛,也都沒找茬,朝會你來我往說些個吉祥話也就結束了。

謝玖住進長信宮的當晚便準備好了千秋節準備好的衣衫,依惠妃的品級選了個比較素雅的,倒不是她有多好心讓美於眾人,給一眾久旱無雨的後妃們借機爭奇鬥豔勾\引皇帝的機會,而是禦醫也說了懷孕後盡量不要塗抹脂粉,一是對胎兒不好,二來以後容易在臉上落下斑。

好在皇帝現在情\人眼裏出西施,她在他麵前素麵朝天慣了,他既看著好,她也就沒必要濃妝豔抹,在這個時候還要臭顯擺。

直到臨近午時,謝玖才換好衣裳,在梳好的墜馬髻上插上一支碧玉瓚鳳釵,才挑了一對耳墜,沒等戴上便見皇帝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身上帶著股子冷氣,看見謝玖,才突然醒過神來,連忙扯下披風隨手扔到高洪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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