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底細(2 / 2)

事實上,現在他們都是以最惡意預測皇帝的行為。

生怕皇帝這一次默默地將看不順眼的名字直接添到大長公主的名字裏頭,偷偷地黑他們一把。

因大長公主牽進來的朝臣都關在刑部,刑部尚書日夜忙不停地審理,結果越審爆出來的人越多,最後直接牽扯到了當朝內閣首輔朱維中。

刑部尚書是左丘興貪墨案曝出來,皇帝沒有采用朱維中的舉薦,親自將侍郎提了上來。刑部尚書自然知曉這裏邊的彎彎繞繞,當即就在心裏記上了朱維中一筆,如今扯進在長公主的造反案,他們之間沒有齟齬,他都會如實奏報,更何況當初朱維中還小小絆了下他的官途,幸虧皇帝慧眼識珠才沒有棄了他。

在朝會上,刑部尚書就提出了程敬之的舉報。

顧宜芳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微微揚高了聲音道:“不過是程敬之一麵之詞而已,朕相信首輔對朕的忠心。以後這些沒有證據的攀誣,再不許提起了。”然後對著刑部尚書和朱維中囑咐道:“你二人都是國之棟梁,都是為朕分憂,都別放在心上。”

他是不知道這刑部尚書是怎麼想的,程敬之說朱維中與大長公主過從甚密,可是連個證人、證據都拿不出來,他就敢當朝指證朱維中。

他當朱維中是個普通的寒門官員,沒個背景靠山,幾句話就能糊弄住,嚇破膽沒影兒的事也敢認嗎?

他真以為仗著皇帝的不滿,就能手眼通天,把個根基深固的朱維中給拉下馬?

拿他這個每天琢磨怎麼對付朱維中,直到現在還沒想出輒的皇帝是個草包,腦袋比不過那刑部尚書?

顧宜芳的視線劃過朱維中幽深的眼睛,眼神絲毫不亂,似乎刑部尚書指的不是他一般。

高洪書注意皇帝的手指微微一抬,上前一步宣布退朝。

顧宜芳慢條斯理地走下台階,朝堂已經一陣竊竊私語,可以想見待一會兒那刑部尚書又會受到怎樣的孤立。朱維中兼任吏部,賞官員賞罰升遷,弟子門生更是滿布朝堂,沒有萬全的證據,皇帝也不能動搖這朱維中的地位。

沒理身後漸大的議論聲,顧宜芳大步去了後廂,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到椅子上,到了桌前忽地停了腳步。

“你叫人去太醫院,隨便找個禦醫去給楊才人診診脈,看看是不是有了身子。”他語氣不陰不陽地道。

高洪書隻覺得一顆雞蛋猛地堵住了喉嚨,噎的他幾乎背過氣去。眼瞅著皇帝後背散發著陰氣,似乎不滿他的慢動作,高洪書嗖地抬腳就出了門口,一張白\皙的臉已經因過於震驚而扭曲的變了形。

皇帝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神奇存在啊,讓惠妃攏到身邊,都快成了隻知道望著她轉的向日葵了,皇帝僅有的一次換人,就這麼又有了?

又有了!

如果不是惠妃把皇帝攏身邊,憑皇帝這天賦異稟會不會整個皇宮都裝不下皇嗣,還得擴建啊!

他隨便揪了個小太監到了跟前,將吩咐重複了一遍,特意加重語氣道:“有了結果,馬上飛奔回來複命!慢了,咱家砍了你的小短腿。”

小太監訥訥地應聲,眨眼功夫就出了宮門。

高洪書抬眼看看天,秋高氣爽。

就是不知道皇帝爽不爽,他心道。惠妃的好手段,一句怕委屈了皇帝,就讓皇帝幾天沒恍過神來,生生就把自己給委屈住了,禁欲都快成和尚了。還能這時候冒出個孩子,真是……沒有天理!

因為天氣好,謝玖用過早膳便捧著肚子在寧安宮散步。

還沒走幾步,就見安平站在遠處耳房那裏,眼睛一眼一眼往過瞅,似乎有意要過來。

看見他就知道沒好事。

“扶我到秋千上坐著。”謝玖扶住安春的手,慢悠悠地坐在秋千上,轉臉叫花真去叫安平。待安平過來,她就揮退了花真和安春。

隻是她二人不敢走遠,站在視野寬闊的地方,一眼不眨地盯著惠妃,生怕出個一差二錯,皇帝那心狠手辣的勁,能把她倆腦袋打開花。

“安平怎麼總找娘娘?他一找娘娘,娘娘就轟咱倆走。”花真小聲抱怨,“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肚子,誰知道安平是個什麼底細,如果真對娘娘不利,她能跑遠嗎?”

安春白了花真一眼,她不知道就當別人都不知道呢?

安平就是拱衛司指揮使萬鍾的人,她都聽他們間互相傳話不是一兩次了,誰還能有惠妃知道的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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