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部署(1 / 2)

魘勝之物在寧安宮被發現,按說是惠妃是頭號嫌疑犯,可皇帝一句話,尚方監連問句話的資格都沒有。皇帝怎麼對待惠妃,他們都看在眼裏,審問時便先可著惠妃身邊的人,先過一遍倒是沒用上刑,甚至還按時按點用餐喂食。

連宮妃帶宮女太監上百人,被審的也好,審問的也好,到了半夜都是頭昏腦脹。

便是在烏漆麻黑的大半夜,監所嗷地一聲慘叫,層層上報,到了尚方監太監程業那裏,他圓的跟肉滾子似的臉幾乎綠了。

死了兩名宮女,一個太監。

本來口供什麼都沒有,看不出來任何異常,忽然在大半夜死了,根本不用驗就看得出來中了毒,那臉青黑一片,腫的跟豬頭似的,連同在一個監房裏的不是一個個點名報數,都認不出死的是哪個。

巫蠱案本身就忌諱,牽扯宮中太多勢力。

皇帝相信尚方監,沒讓大理寺和拱衛司插手,一是宮廷內務,二也是控製在後\宮範圍內,皇帝沒有存心擴大打擊麵的意思。結果人死在尚方監,妥妥的殺人滅口。

程業不敢懈怠,便派了心腹範裏揣著腰牌大半YE從尚方監一路走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才到了含章殿。

含章殿守衛見了腰牌仍不敢放行,隻聽說是大事,便六個守衛擁著跟進來直到高洪書的耳房,見高總管親迎了進去,才徑自退回了宮門。

高洪書一聽死了三個人當時就炸了,披著外衫在屋子裏連晃了兩圈。

“特麼找我有用嗎?趕緊查呀,有這功夫閑晃,還不查個底吊,便是皇上震怒,責問下來也有個話回。問我章程,我特麼還不知道誰給我章程呢。”他這特麼是人過的日子嗎?個頂個地起刺,找他頂缸,他也得長那個腦袋才頂了起來呀。

“您別急,查著呢。”範裏說著說著又急出一腦門了汗,抬袖子抹了抹臉。“小人這走到半路後麵就追上來了……”

高洪書看那一臉的欲哭無淚就知道事情不妙,果然範裏一捧腦袋,雙手不自覺地還翹起了蘭花指。

“您知道尚方監有自己的小廚房,查到那兒才發現炕上做飯的小太監也毒死了。懷裏裹著兩塊碎銀子,身子早就涼透了。”他幽幽一聲長歎,“查到哪兒死到哪兒啊。”

高洪書心裏咯噔一聲,也知道這事兒作大發了。

“咱家知道怎麼說,你們,該查還是得查,就是死一路也得往上查!”他恨聲道:“查了,皇上問了你們才有話,不然你們屁用沒用,看皇上還留不留你們。”

範裏連連稱是,幾乎一個頭磕地上。

高洪書懶得理他,沒聊幾句就把他給攆了回去。隻是再沒了睡意,索性穿上了衣裳,直奔了皇帝寢殿。直等到大天亮,皇帝洗漱完畢,才硬著頭皮小聲向皇帝稟報。

顧宜芳隻覺心裏的火騰地衝到了頭頂,咬牙切齒地道:“真是反了他們!”

謝玖閉著眼睛躺在榻上,早在皇帝起身的時候她就醒了。自他複寵,在她有意為之下除了偶爾替皇帝更衣,極少親力親為服侍他。如今更因腳傷,幹脆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如今聽了皇帝氣極敗壞的聲音,便知定是大事,撐起胳膊望了眼顧宜芳的方向。

他已經換上了朝服,端的是眉若遠山,可惜一臉戾氣破壞了周身的美感氣韻。

皇帝看了眼榻上玉體橫陳的謝玖,目光一閃,沒說話便出了臥室,高洪書緊隨其後。

謝玖疑惑地望了眼皇帝和高洪書越靠越近的身體,不知在說些什麼。

既睡不著她索性起身,連衣裳還沒穿好,便見舒宜嗖地飄到了近前,倒三角的臉上急不可待,八字胡幾乎翹上了天成了正八字。“俺地個親娘,皇上他老人家可算是走了,俺都在外麵飄一晚上了,再不走就真讓風把俺都給吹出宮去了。”

謝玖看他那語速快的吞了字,含糊不清,就知道他是發現了大事,不過還是敵不過那話多的性情,生生扯了頓廢話。

“你們先出去吧,我再躺會。”衣裳穿到一半,謝玖揮退了宮女。

兩宮女對視一眼,還是覺得惠妃有些邪門。

聽到關門聲,謝玖才一記眼刀橫過去,“說重點。”

舒宜一噎,八字胡一顫。“大長腿,你猜是哪個想嫁禍你,弄死你?你想八輩子都想不到——他娘的,居然是張妃——她是太後的侄女吧?”

謝玖目瞪口呆,心裏隱隱失落。

她不願承認自己看錯了人,自打張修盈病好後,倒是的確與她不似以前親近。

她前去探病,張妃拒之門外,之後更是因病極少在宮中與她碰到。但她知道,張妃閑來無事也會去鹹熙宮走動,與往常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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