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敵友(2 / 2)

秦萱蓉明裏暗裏鬥垮了多少妃嬪,她的智商高是一方麵,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也有很大關係,因為根本沒有人能搞明白她腦袋裏想的是什麼,也就無從預料她的招路。她是秦萱蓉的侄女,跟進跟出的時間不短,可也沒摸出秦萱蓉的路數。

她自認還算聰慧,可是怎麼看秦萱蓉怎麼就覺得高深莫測。

前世,柳妃明著鬥,宮裏上下對其觀感都不好,秦萱蓉是暗地晨挖坑設套禍水東引,總把自己摘的幹淨利索,鬥垮的和正在半垮的敵人比柳妃更多,在景元帝那神經病身邊那麼多年,一場戲演足二十年,連景元帝\都看不出秦萱蓉的把戲,光衝這點就值得她敬仰。

畢竟前世的結局是她死了,秦萱蓉還是穩坐四夫人之首,皇後之位的第一候選人。

“娘娘,鹹熙宮到了。”轎外素錦低聲道。

謝玖回過神來。舒宜那張鬼嘴嘚啵了一路,盡是各宮裏說她的壞話,見她聽的心不在焉,舒宜不知什麼時候也就閉上了嘴巴。

鹹熙宮比昭陽宮更遠些,給太後請安的時間要比原來去皇後那兒晚一個時辰。

直到謝玖走在早晨溫暖的陽光下,那陣舒服的小風一吹,她才突然醍醐灌頂般頭腦清明起來。

她要向皇後之位邁進,除了正占著座的皇後,秦萱蓉也是她遲早要對上的人,她知道前世秦萱蓉疇謀多少年就是奔這個去的。

如今不管萬鍾這事是不是她在背後掀風作浪,她和皇後的廝鬥已經不可避免,她卻是不介意後\宮這潭水更渾一些。大不了大家抱團一起死,想獨善其身坐收漁翁之利,做做夢就行了。

謝玖一掃陰鬱之氣,淺淺帶笑,眉眼立時就柔媚了起來。

她提前了半個時刻出門,可是走進鹹熙宮時還是見到眾妃早早便到齊了,三三兩兩地說著話。一見她款步走了進來,突然有一瞬間的安靜。

這時太後由郭嬤嬤扶著從內室走了出來,一襲暗紅的宮裝,領間袖口繡著豔麗的鳳凰,頭戴雙鳳銜珠金翅步搖,修眉鳳目,舉手投足間帶著身居高位的尊貴氣度。

謝玖同眾妃嬪一同向太後行了問安禮。

太後駕臨寧安宮的第二天,下了一天的小雨,謝玖仍是讓宮人冒著雨將繡樣圖鑒和準備好的繡緞給周妃送了過去,周妃第二天又讓她的宮人冒雨將早就繡好的兩條錦帕和一整套的頭麵送到寧安宮,回禮可謂夠重,足見周妃是有多喜愛那圖鑒。這樣一來一去,兩人親近不少,約好了待她病好一同賞花。

謝玖不著痕跡地掃視一周,便挑了周妃旁邊坐下,原本坐那兒的妃嬪敢怒不敢言,錯後一位坐到了謝玖的下位。

太後新官上任,每天都精神奕奕,她的心情好,妃嬪也就隻在請安時陪陪笑,說幾句吉祥話奉承就好,氣氛算是相對祥和。

“瑾芳儀,哀家不是囑咐你好生將養身體,不要急著來給哀家請安嗎?你年紀還小,落下了病根便不好了。”張伏慧滿麵帶笑地轉頭到謝玖這一邊,語氣很是關切。

眾妃也都順著太後的節奏,神色各異地將注意力轉到了瑾芳儀身上。她身著芳儀規格的宮裝,華美豔麗,妝容卻極淡,這一濃一淡間反倒襯得她婉約柔媚,不同群芳。

謝玖柔聲道:“多謝太後關心,臣妾的身子禦醫說已經好多了,多出來走動不妨事的。臣妾這一次之所以能好轉的這般快,也要托太後您的洪福,雖不能每日在太後跟前進孝,能來給您磕個頭也是臣妾的福份。”

“是個好孩子。”張伏慧笑道,能說會道的,確是比皇後榆木腦袋會討人喜歡。

萬鍾在宮外大肆抓人,整治流言,宮裏也在太後的強權下,像下了閘的水,別說宮女太監,就是妃嬪也都禁了口,聽到瑾芳儀三個字都繞著道走,再沒人有膽子說三道四。

太後大鬧寧安宮是宮裏人盡皆知的事,不是皇帝去的早,一條白綾就給瑾芳儀勒死了。哪裏料得到這般峰回路轉,瑾芳儀不僅安然無恙,太後拿回了治宮權,兩邊都得了好處又沒失了臉麵,反而皇後窩在昭陽宮,稱病不出。

眾妃雖疑心這事兒上皇後所扮演的角色,到底在風頭浪尖,沒人敢胡言亂語,生怕一個不小心不知就被哪邊給炮灰了,都憋在心裏畫了滿肚子的問號。

今日一見,瑾芳儀和太後你問我答,談笑晏晏,和睦的簡直令人發指,哪還有傳聞中你死我活的架式。

眾妃心道,莫不是太後和瑾芳儀聯起手來坑皇後呢吧?

她們是一早就知道太後不喜皇後,皇後又看不上瑾芳儀,所謂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太後這是要和瑾芳儀做朋友,坑自己嫡親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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