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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宜芳和柳妃在榻上關係不大和諧,隻道她厭惡此事,卻怎麼也沒料到柳妃對他的妃嬪起了覬覦之心,挖自家牆角挖的好生痛快,死了還念念不忘,替賈黛珍護航。

想起兩人僅有的幾次,顧宜芳心裏這個胳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她這麼跟你說的?”顧宜芳一副遭雷劈的表情,他倒不是因為不相信謝玖才問,而是強力打擊之下的下意識反應。

“她是沒明說。”謝玖咳了咳,自然不好意思將柳妃自\瀆的時候叫的是賈黛珍名字的事從自己嘴裏說出去。“宮裏別的鬼也知道……”

顧宜芳雙手抱頭,如果不是剛才謝玖左一把右一把掐的他生疼,他真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不是阿玖,連宮裏的小鬼都知道皇帝頭上頂著綠油油光燦燦的帽子,而親自給他戴上這頂帽子的居然是他的兩個妃子。這世界太特麼玄幻了!

但凡有別的理由能完美地解釋柳妃這麼做的原因,謝玖也不致於拋出這麼大一個醜聞。皇帝現在寵著她還好,萬一以後歡情轉淡,想起個宮廷秘聞全握在她手裏,就是一把大刀橫在脖子上,分分鍾割喉毀屍滅跡的節奏啊!

為了自己這條小命,她也得固寵!

“我懷疑,那柳妃前世或許是個男人。”謝玖沉吟道。“他心心念念弑君,罔顧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隻怕是因與皇家有刻骨的仇恨。”

前世柳妃橫行後\宮,毒害皇嗣一案沒有因為可秀的死暴出來,她安然無恙,身處富貴中,謀朝簒位也走的是穩妥路線,徐徐圖之。偏這一世因謝玖見鬼,把可秀自殺的事抖了出來,柳妃為避免皇帝的追查才殺了可秀全家大小,引得可秀化為厲鬼報複,一環一環,全然與前世不同,結局淒慘竟落得屍骨無存。

顧宜芳默,他沒興趣知道柳妃前世是男是女,也沒興趣知道若真如謝玖所說,為什麼柳妃會有前世記憶。

“他說隻要燒了那東西,你就好了,是嗎?”

謝玖點頭,“他是這麼說沒錯……我也隻能相信他,不是嗎?”

“如果他留了什麼後手,你告訴他,我就讓賈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做鬼陪著他做不到。”顧宜芳淡淡地道。

這就是景元帝。

前兩個月還聖寵正盛的嘉芳儀,風頭一時無兩的嘉芳儀,皇帝明知道柳妃利用嘉芳儀來拖她下水,不管是因為起了給皇帝用藥的心,還是被柳妃連累給皇帝戴了綠帽子,僅有的那點兒情也隨風而逝,連渣也不剩。

隻落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謝玖知道景元帝就是這樣,還是不免心寒。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一步行差踏錯,嘉芳儀就是她的下場。後\宮爭寵,曆來是不進則退,走到唯今這步,她隻能一路向前,掃清路上的一切障礙。

“所以,不是朕的龍氣保護不了你,隻是那符所幻化之象?”顧宜芳摸摸謝玖的臉,瘦的連肉都沒了。“朕隻當帝位不穩,以致護不了你,任那些鬼怪取你性命。”話音未落就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又親。

“一會兒朕叫高洪書吩咐禦膳房多做幾道你愛吃的,這幾天看把你瘦的,臉色也不好,可得好好補補。”

謝玖心裏涼嗖嗖的直冒冷氣,麵上仍嬌笑道:“陛下因阿玖之病也瘦了不少,可怎麼看怎麼還是那麼俊,你是不是偷偷吃什麼養顏的藥丸子了?”

顧宜芳失笑,“你這是誇朕還是罵朕呢,朕有好東西哪樣沒往你宮裏送?小沒良心的。”

謝玖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摸著皇帝的臉就不撒開。“陛下的臉滑嫩嫩的,性好還留著條命,不然阿玖可就沒福氣摸得到嘍。”

“你……”顧宜芳無語,究竟她是妃子,還是他是,怎麼感覺自己被她給調\戲了呢?他心道,看在她安然無恙,隻是讓他虛驚一場的份上,且饒了她這一遭。再犯,必反戲之!

“陛下,長秋宮什麼時候派人過去看看?如果是柳妃大驚小怪更好,若真是像她說的那樣,早些發覺或許還能保住孩子。”謝玖的表情恰到好處,既不過份熱心,又不顯冷漠。

最真實的謊言不是七分真話三分假話,而是九分真話,隻摻一分假話。

那九分都不重要,隻要那一分的假話入了他的心,紮在心底,總有一天生根發芽,破心而出。

皇後打著保護嘉芳儀的名義,心裏不過是衝著那胎去的,想是皇帝過於高調的寵\愛,連一向隻圖名聲的皇後也坐不住了,暗中打起了算盤。與其等著皇後準備充分對她發難,還不如她事先做定小人。

畢竟,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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