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感覺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那一刻的他是那麼脆弱,害怕失去,害怕抱緊一點,這一切就會消失,隻是一場夢境。
溪兒在被深深觸動的同時,心裏冒出了諸多疑問:阿諾?這個在她夢裏曾無數次出現的阿諾,他認識她?
“你能告訴我,你說的阿諾是誰嗎?”
謝以南聞言,全身猛地一顫,鬆開手看向那個抱著他的人。這一刻,他才看清她。
那樣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的少女,那樣溫柔憐憫清麗素雅的少女,的確讓人頭暈目眩。
隻可惜,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謝以南目露失望,慌張地推開她,站起身垂首道歉:“抱歉,是我失態,冒犯了。”
溪兒依然是最開始抱他的姿勢。她靜靜地跪坐在地上,抬眸望向他,目光如泉水清冽。
謝以南還是低著頭,他為自己侵犯一個素未謀麵的少女而感到手足無措,尷尬羞愧,她不做聲,他怎敢離去?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失態嗎?”嗓音如山澗清泉,溪兒的眼神平靜而期許,溫柔清亮。
謝以南全身一僵——“我把你看做了我的一位故人。抱歉,是我一時……”
“是阿諾對嗎?”溪兒打斷了他的話,“我夢見過她。”
什麼?
謝以南猛地抬起頭,對上溪兒冷然的目光。
溪兒的心涼涼的。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為什麼我什麼都被蒙在鼓裏,為什麼有那麼多關於我自己的事情我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老天,你就這麼喜歡捉弄我麼?
“你說你夢見過她?”謝以南這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眸中浮上了濃濃的驚喜,三步並作兩步跪坐在溪兒旁邊,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你說你夢見過她?!”
溪兒的目光有微微的黯然。他這麼關心那個阿諾,就一點也不關心她嗎?雖然自己不是一個虛榮的人,可是她自知有絕世的美貌,心裏有那麼一點點期盼,可是這個初次見麵就讓她心動的白衣男子就不可以多看自己一眼嗎?
“對,我夢見過她。”溪兒淡淡點頭。
“她……你夢到她什麼?她跟你說什麼了?她在哪?她還活著嗎?她還好嗎?”謝以南急切地問道,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如果阿諾給眼前這個人托夢了,一定是會告訴她一些信息的吧?
“我夢見她和一個白衣少年站在一起。”溪兒說出這句話時,自己也愣住了——那個白衣少年雖然麵容模糊,可是她卻感覺得到他嘴角依稀可見的溫柔和眼裏的寵溺,就和……就和眼前的人如出一轍……
“你……是不是那個白衣少年?”溪兒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