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朝一十九年,通王朝新帝登基,特令扶政中堂聶建初為相位,以匡扶皇室,舉證朝廷。
聶建初攜家眷遷到平京城定居,繼而輔佐朝綱。
然,聶建初野心勃勃覬覦權位,私自修建奢華糜麗之景,意欲莫名。新帝恐其功高蓋主,命西相王傅淩君帶兵搜查龍頭玉璽,即日查抄聶相府。
“官兵來了!快跑啊!”
滿院子的丫鬟四散驚叫著,穿過冷冰冰的甲胄兵馬,人人臉上都是驚慌失措,有的捏著帕子站在門口偷望,有的護著自家小姐躲進後院。偌大的聶相府,一瞬間隻剩下盔甲碰撞的聲音。
“這可怎麼辦才好......”
一名紫衣丫鬟唉聲歎氣的踱來踱去,眼巴巴望著前院的吵雜,在門口站了一會,一轉身跑進了屋子裏。
屋頭裏暗沉沉的,仿佛人也無有氣無力似的。床上的蓋著一條紅綢被子,裏麵的人臉色蒼白的,儼然快要不行了。
“沁兒......”
沁兒捉住那隻軟綿綿的手,眼淚啪嗒噠的掉下來,昔日風光無限的聶相府,卻連個郎中都請不進來,“小姐......相府要被抄了......”
聶鷺原本就蒼白的臉,聽到這話後更淡薄了幾分。今時今日她早已料到,盛極必衰,萬古不變的道理,隻可惜她的命也在這走到了盡頭。
素手微微下沉,搭在床沿上。
房裏猛地響起一道哭喊,“小姐——”
前院裏兵馬早就待命在那,聶相穿著官服站在頭前。
往日威風凜然的表情截然不見,看著前麵那道定定的身影,麵露苦澀。
這時候有人跑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聶相的胡子都跟著動了動,轉頭對傅淩君道:“西相王,老臣的女兒因病過世了,不知這搜查可否晚些再來。讓老臣安頓了小女,相王再搜不遲。”
傅淩君睨著眼睛掃了一眼,薄唇輕啟:“聖上口諭,本王也是奉命行事。不過是搜看一圈,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聶相袖袍裏的手緊緊攥起,沒人察覺他的手心已經蒙上了一層汗水。
傅淩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由升起一抹寒芒,“聶相在朝為官,想必也知道功高蓋主的道理。皇上今日下旨是何意,想必相爺比本王清楚。若你交出龍頭玉璽,除了那孽心,本王倒也能在聖上麵前為相爺說句好話,免了家道崩落妻兒離散之苦。”
一番話下來,聶相的耳朵根子都紅了。然卻沒有搭話,“王爺所說老臣實在不懂,可憐老臣那幺女......方才過了十五歲生辰。”
傅淩君神色一動,心緒翻了翻卻仍是迅速平定下來,“來人,徹查聶相府!”
四周響起翻查挪動的吵雜聲音,原本眼睛緊閉的聶鷺竟然猛地睜開眼睛——
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一陣眩暈過後,她方才回過神來。
她沒死?!
被黑幫老大捅了十三刀,原本以為她肯定是因公殉職了,卻沒想到在床上醒了過來。可她還沒來得及慶幸,一陣陌生的記憶猛地衝撞進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