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蔣雲眺銳利的目光在十位營長的麵孔上一一掃過, 最後頓了頓, 開口肅聲說道:“諸位也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 胡家崗安全區所有的團中, 我們團的待遇認第二也沒有人敢人第一, 要是真把物資都平分出去, 以後的日子會過得怎麼樣可想而知,要麼主動出擊要麼抱頭認慫,我們團選一個。”
“當然主動出擊!”五營營長魯元良瞪圓了眼睛拍著桌子, “我們團的物資都是自己掙回來的,哪能便宜那幫幹張著嘴等著吃飯的龜兒子?!”說罷他看了列席的諸位一眼,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保證道, “團長你放心, 誰要是敢說分,我老魯非打爛他的牙花子, 叫他去喝滿嘴血!沒卵子的軟蛋才認慫!”
八營營長陳開宇也出聲道:“對啊, 團長, 這個頭可不能開, 我們團裏自己弄來的東西, 要是分出去, 誰能服氣?這樣搞非搞到以後大家都偷懶不幹活的地步不可,反正拚死拚活弄來的東西也到不了自己手上,誰還樂意拚死賣力氣?”
“老魯老陳這話我讚成, 杜勝期、金建中他們團以前可是撈足了油水, 也沒有誰說要把物資拿出來共享。現在都已經末世了,說句不好聽的,我們可快有小半年沒領過軍餉,出去尋找物資的是我們,殺喪屍的是我們,保護老百姓的也是我們,我們已經在倒貼著幹活了,總不能還把自己的口糧也給分出去!”三營營長黃紹彥說接話道,他也是蔣雲眺的忠實手下之一。
這十個營長雖說基本都是紹植之提上來的,忠誠度也有一定的保障,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他的心腹,相對來說,一營營長謝成業,二營營長韓宏才,三營營長黃紹彥,五營營長魯元良,八營營長陳開宇,九營營長江光赫,十營營長羅英縱相對值得信任,四營營長,六營營長和七營營長則和蔣雲眺沒什麼私交,要是上麵真的下了命令,這三個人很可能會遵守命令,而不由蔣雲眺指揮。
而在這群比較值得信任的營長中,一營營長謝成業,三營營長黃紹彥,五營營長魯元良,八營營長陳開宇,則稱得上是蔣雲眺的死忠,這也是蔣雲眺敢開這個會的原因之一,有這幾個人在,局麵肯定不至於失控,而且說開了之後,後續事宜也比較好處理。
果然,在魯元良,陳開宇和黃紹彥開口了之後,剩下的營長們無論是心甘情願還是心有不甘,都在這股洪流的裹挾下作了保證,表示堅決和蔣雲眺站在同一陣線,堅決捍衛他們團的利益,不讓別有用心的人得逞。
謝業成若有所思地說道:“現在交通基本已經癱瘓,高層還退去了H島,就一個電台聯係,袁師長說是上麵的意思,沒有蓋章文件,誰知道那些文件究竟是誰的意思,我們要是輕易就把物資和人交了出去,說不定最後上了誰的當。”
這是從根本上懷疑上麵命令的有效性,謝業成這麼一說,原本表態表得有些忐忑的營長們吊著的心立刻放下了大半,這些事情真真假假,誰也說不好,說不定這則消息就是上麵的物資沒了想要從他們這裏撈物資而編出來的借口。再說,就算真是上麵的命令又怎麼樣,反正又不能往這裏送蓋章文件,憑什麼讓他們遵守。
謝成業這招釜底抽薪用得極妙,魯元良粗中有細,一看他的臉色便忙不迭地點頭接口道:“我也這麼覺得,這事都是袁師長一個人說出來的,無憑無據,哪裏當得了真?說不定是哪個龜孫子眼紅我們團,搗鼓出來的借口呢!”
蔣雲眺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眼裏帶了點笑意,他隨即將那抹笑意收斂了起來,嚴肅地說道:“的確不無這個可能,不過現在時局已經亂了,不管怎麼樣,我們團不能亂,外麵還有六十幾萬百姓,要是軍隊全亂了,後果不堪設想!我先去找袁師長談一談,事情究竟怎麼樣等問清楚了再說,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一營營長謝成業說道:“事情緊急,團長我帶人跟你去找袁師長!”
“不必,又不是去打架。”蔣雲眺用帶著皮手襪的手點了點桌子,“你們下去軍營裏待命,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謝業成暫代我的位置,作為團長指揮接下來的行動。無論如何,該我們團的東西,誰都不能拿走!”
“是!”所有人站起來敬禮。
蔣雲眺接著說道:“我怕那幾人還有後招,大家做好準備,進入備戰狀態!”
“是!”
蔣雲眺揮揮手,十位營長立刻跑步出去,馬上下去兵營裏準備。蔣雲良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的動作,見氣氛被炒到這個地步,他有些擔心軍隊裏是否會產生嘩變,蔣雲眺看到他的臉色,猜到他想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放心,他們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