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植之猜到他們的車多半是被衛華池偷出來的,也不在意,隻是問道:“了空大師知道我們會碰見那種行動很快的喪屍?那他有沒有出來接應我們?”

這兩人是碰上了行動很快的喪屍?衛華池狐疑地望了紹植之一眼,紹植之的聲音平淡得毫無波瀾,在昏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紹植之的外表相當能唬人,衛華池猜不出他的話是真是假,不過這消息無關緊要,因此他沒有隱瞞,道:“有,聽寺裏的師傅們說,下午大概三四點鍾的時候,了空大師說你們有危險,然後出來了一趟,但是他沒能接到人,回去的時候還為你們念了場佛。”

衛華池打死也想不到紹植之他們的危險會來自於了空,他說出這一番話來的時候,紹植之他們還沒有怎麼樣,衛華池自己心中的疑慮倒是放下了些,別的不說,紹植之他們的話和了空大師的話終於對上了,那至少能說明紹植之幾人沒有說謊。

紹植之和蔣雲良以及秦緩不易察覺地對視了一眼,這麼說來,了空追來的時候正是他們開車逃到C城的時候,所以了空沒能追上他們,幸好他們當初逃得果斷,要是再晚一點就被堵上了。

幾人印證了了空的危險性,正想進一步套話,忽然被樓上乍然響起的尖銳的小孩哭聲嚇一跳,衛華池臉色一變,喊了一聲,“蘊蘊?!”邊喊邊轉身噔噔地跑了上去,連紹植之在蔣雲良在後麵也顧不得。

“一起上去看看,怕是發生了什麼事。”紹植之開口道,說著跟在衛華池後麵上了樓,蔣雲良和秦緩也馬上跟了上去。

他們投宿的這棟房子是民居,二樓幾間房間都開著門,不過裏麵的東西被搬得幹幹淨淨,地麵布滿紙屑碎片,顯得一片狼藉,估計是有人過來搬走過東西。衛華池的背影沒入其中一間房間,紹植之三人跟著他跑過去,走近前來,衛蘊的哭聲越發響亮,簡直在嚎哭,隱隱約約還夾雜著江山柳的哭聲。

這是怎麼了?紹植之和蔣雲良默契地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衛華池一家在屋裏點了蠟燭,燭光雖然不夠亮,但簡單地視物沒有問題,紹植之三人一進門除了發現了正在安撫妻兒的衛華池之外,最大的變故就是房子的一角有一隻被打得稀巴爛的貓,黑紅的血跡和若有若無的腐臭味都帶著不詳的跡象。

難道是玩貓被貓抓了?蔣雲良走近前去問道:“衛蘊沒事吧?”

江山柳正一邊掉眼淚一邊拿紗布給衛蘊包紮手,蔣雲良一眼就看出來地上放著的急救箱是他們放在車裏的那個,不過什麼都沒有說。衛華池勉強朝蔣雲良笑了笑,“沒事,就是不小心給野貓抓了一下,現在沒有疫苗,怕會出問題。”

衛蘊還在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衛華池抱著他,心都快碎了。懷裏的小兒子是衛華池盼了七八年才盼來的,他二十六就結婚了,折騰了好幾年,直到三十多才終於成功懷上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衛蘊出生後身體弱得跟隻小雞仔一樣,哭都哭不出來,稍微哭久一點就滿臉青紫地差不多要背過氣去。衛華池唯恐寶貝兒子會養不大,還特地取了個像女孩兒的名字壓一壓他的命格,沒想到在這裏受了傷。

蔣雲良查看衛蘊的情況,紹植之和秦緩走到貓屍麵前,紹植之順手在牆角拿了把掃把仔細撥弄著貓屍,沒一會兒,紹植之就從稀巴爛的貓屍中發現它那已經蒙上了一層黃翳的眼睛,它的牙也格外尖而長,紹植之的瞳孔一縮,心中有個可怕的猜測。

“這貓有點喪屍化了。”秦緩在一邊輕聲說道,臉色十分凝重。

紹植之回頭望著這個房間,房間不大,東西不多,外麵就是走廊,走廊是半封閉的,上麵有密密麻麻的防盜網,防盜網上麵還有不小的縫隙,其它東西越不過防盜網進來,但一隻小貓絕對沒有問題。衛蘊應該是看到小貓,想過來玩,然後就被襲擊了。

如果連小貓都開始喪屍化,那麼其它動物,比如鳥,魚,狗,老鼠這些動物的現狀怎麼樣?更低一級的昆蟲會不會也有喪屍化趨向?紹植之再一次撥弄著貓屍,發現這隻貓的喪屍化並不算嚴重,起碼爪子跟正常的貓沒什麼區別,指甲並沒有變長變黑,心情卻依舊有些沉重。

“植之,我們現在怎麼辦?”秦緩看了眼還在哭鬧的衛蘊,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