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年一天
華夏的一級城市南京,六朝古都,曆史文化底蘊雄厚。雖幾經朝代更迭,戰火蔓及,但那份歲月洗禮後保留下來的其它城市所不具備的氣質和風韻,使得這個城市在每個時代都不乏忠實的擁護者。
在這個近代被屈辱籠罩著的城市裏,每天都上演著不同的故事,多變的劇本。本故事便是從這裏開始。
地鐵裏,休閑裝青年斜倚著座位,靜靜地凝視著窗外,各種霓虹交錯。
初來南京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個城市是有地鐵的。兩條地鐵線十字交錯,分割著這座城市龐大的身軀。地鐵站裏很漂亮,不見日月,卻燈光明媚,到處貼著俊男靚女的廣告畫報,空氣中彌漫著報刊和奶茶的香味。常常在沒課的日子,拉上宿舍的幾個哥們、偶爾獨行,坐在疾馳的地鐵裏,漫不經心的看小說,聽音樂,發呆,偷偷地看美女……
他的名字叫書文,是南京市一所大學大三的學生,由於家庭條件不好,經常利用休息節假日外出兼職,也更加迷戀上了這種坐著地鐵上下班的恬淡感覺。
如今已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十多年,她的味道早已融入了他呼吸的氣息裏、脈搏的跳動中了。此刻的書文正在享受著內心難得的寧靜,然而機械化的提示音,卻將他拉回到現實。
出了地鐵站,書文便直奔今日的工作場地,香港街的蘇茉酒吧。
罪惡滋生於黑暗,墮落醉迷於金錢。權和錢,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是炙手可熱的東西,站得越高,看到的“風景”就越是不同,所謂的“尚權拜金”之風也大抵源於此。人們在二得其一之後,依舊能堅守本性走下去的要麼聖人,要麼罪人!香港街的存在滿足了這座商業城市的人們對人性恣情縱意的需要,也就注定了這條街的無限繁華。自街頭至巷尾,酒吧、茶苑等服務性質場所林立,進進出出的人三六九等,營業的場所高中低檔,有錢的開著豪車到古樸茶苑那種場合附庸風雅,兜裏沒幾個鋼鏰的也流連在迪廳性質的酒吧下裏巴人。
跟迎賓打聲招呼,書文便進去了!
大廳裏正播放著暖場曲目,舞池裏已有幾對輕搖曼扭了,不時傳來幾聲因禁不住撩撥而發出的嬌笑。吧台邊沙發上,數名穿著時尚,或嬌容、或媚顏,隨便拉出一個扔進現今大學便會令眾男雛為之瘋狂的坐台正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見到進來的是書文,略點下頭,便又低了下去,她們可不認為這個一天要做幾份兼職的窮大學生可以支付的起她們哪怕是一天的開銷。
對於坐台的如此反應,在這一天裏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了,書文也不在意,徑直向著後廂走去。
其實,單論相貌的話,書文無疑是俊逸的,很有味道的一張臉,不會令人第一眼就覺得驚豔,卻如酒,經得起品味。
世人大都傾向於美好的東西,男人喜歡美女,女人喜歡帥哥,然而謀生活看的是囊中是否羞澀,這也是為什麼眾多的女星嫁入豪門,大街上一些被奉為女神的女性走在豬哥身邊的原因吧。書文清楚的記得,某晚一個顯擺的闊佬開了瓶路易十三,那晚,坐台中最標致的兩個女孩便躺到了那人的床上,這是一件你情我願的事,而待她們第二天上班,每個人肩上都多了件各自心儀的皮包。
換衣間裏,四壁貼著祥雲圖案,幾個造型懷舊的衣櫃靠牆放著,房間中央的桌子上正燃著檀香,書文透過衣櫃上的鏡子,看著自己左胸上金色的卍字,不勝唏噓。
十年裏的第一個四月一號,一件稱不上意外的“意外”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生活不是演戲,但是自己卻成了靈異劇本裏的主角。
那日,午夜十一點的蘇茉酒吧迎來了客源的高峰期,迷蒙的燈光,曖昧的煙霧,混響的音樂,整座酒吧裏蕩溢著糜爛的氣息。眾人瘋狂搖擺著身體,磕了藥的部分男女更是扒掉身上層層負累,有猶如無的白皙軀體上折射著各種燈光的色彩,男性的陽剛與女性的曼妙交織在一起,肆無忌憚的相互摩擦、揩油、挑逗著,連起碼的矜持、掩飾都不屑,就這樣赤裸裸的,充滿著原始的衝動與欲望。
工作服著身的書文早已忙得不可開交,縱然在平時身體鍛煉得極好,這時他的額頭上也是汗珠頻頻。這是他在這裏最後一天上班,將包廂裏客人喝剩的波爾多紅酒收拾掉後,書文抬手看了下手表,下班的時間到了。把桌幾上客人打賞的幾張毛爺爺揣進兜裏,書文便打算去找負責人結算工資準備下班了。
剛出包廂,一個姿容姣好,氣質嫵媚,二十八、九歲的女人便走上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