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出去惹禍,我讓你出去打人,老子今天非揍死你不可,媽的,你就一天生壞蛋胚子。”一個中年大漢一邊拳腳相加的打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邊憤怒的大罵著。
少年躺在地上,躬著身子雙手著抱頭,一身淩亂的校服上偶爾能見斑斑血跡,但即便是被如此打罵,也從未哼出過一聲。
“翰明,不要打了,我求您不要打少秋了,他正是不懂事的年紀,再這樣打下去會出事的。”中年大漢旁邊一個婦女泣聲苦苦哀求著。
“秀君,你先讓開,今天就算打死他我也要他低頭認個錯,你又不是沒看到,學校裏的那幾個孩子被他打成什麼樣了,如果不是有老師攔著的話,這個豎子起碼要殺人!”
“我沒錯,是他們先惹我的,他們說我是媽媽從山裏帶來的野種,我受不了了才跟他們打的!”被叫做少秋的少年說著,一手扶著牆掙紮著站起,剛才中年大漢的一頓暴揍雖然沒讓他服輸,但身上卻是早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兩股鼻血咕咕流下,濕了好大一片地板,布滿淤青的臉上隱隱還能看到少年俊秀的模子,棱角分明,鼻梁高挺,齊眉短發下的一雙漆黑眸子早已沒了昔日的半點邪異,似是麻木,又似是悲哀。
“你這個逆子,還敢狡辯,老子,老子今天不讓你服輸老子不姓陳!”被少年這麼一頂嘴,中年大漢再次暴怒,順手在牆角拿起一根棒球棍,一把推開竭力阻止自己的妻子,輪起棒子就朝著少年頭上砸了下去。
“砰!”
一聲低沉的悶響過後,少年應聲倒地,被砸重的腦門上,鮮血不斷的流出,房間之中頓時恢複安靜。
中年大汗呆呆的看著被自己一棒打翻,還在地上血泊裏不斷抽搐的孩子,早已經被嚇傻了。
短暫的安靜過後,秀君快步上前撲倒在血泊裏的少年身上,聲嘶力竭的哭喊道:“我的兒啊,你不要嚇媽媽,都是媽媽的錯,都是媽媽的錯啊!”
“眶當!”
棒球棍落地砸重地板的聲音響起,中年大漢這才反應過來,想要去抱起停止了抽搐的孩子,但卻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此刻躺在血泊裏的少年,正在用一種及其凶唳的眼神看著他,這眼神,像是被激怒的遠古凶獸般攝人心魄!
“孩子,你再堅持一會兒,媽媽去打120!”
中年婦女收起哭聲,趕緊從地上站起,埋怨的看了一眼木在那裏的中年大漢,什麼話也沒說的跑出了房間。
少年躺在地上血泊裏一動不動,頭偏著,依舊保持著盯向中年男子的動作,眼神中盡是怨毒之色。
中年大漢像是再也受不了這個眼神給他帶來的壓力,又像是因為自己衝動造成的惡果而感到恐慌,不自然的偏頭轉過身去,略微停頓了一下以後也走出了房間。
少年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頭部的劇痛讓他有一種要爆開了的感覺,但幸好自己還有一點點意識,用手艱難的撐在地麵,慢慢的站起身,此刻頭部的傷口已經不在流出大股鮮血,隻是偶爾還有一絲絲滲透而出;艱難的走到床邊,一把扯下了一塊床單,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頭後,扶著牆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