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顯得格外寧靜,明亮的月光將山穀照的份外通明,一陣風拂過,穀內的小湖泛起點點漣漪,如此安靜祥和的場景中,卻有一人顯得格格不入。
“九百九十八!”
“九百九十九!”
“一。一千。啊!”
“砰,砰!”
湖邊的少年將手中兩個重重的石墩扔到一邊的空地之上,激起陣陣塵土,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
感受著清風拂麵的舒爽,少年終於放鬆下來,躺在柔軟的草地之上。仰望著皎潔的皓月。少年的思緒卻不像這安逸的場景一樣平靜。
“一年了!哎,苦練了一年的外家筋骨皮,空練出一身蠻勁,實力卻還不如小九,難道我秦遠一輩子隻能做一個普通人麼?”
沒錯,整整一年的時間,秦遠在這湖邊,紮馬步,舉石墩,無論酷暑嚴寒,從沒有一天終止過練習,然而,老天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天生經脈閉塞,即使每天付出別人三倍,四倍的努力,秦遠仍舊沒有練出一絲真氣。
“算了,不想了,明天要晨訓呢!”
秦遠努力爬起身子,一個箭步躍進旁邊的湖水中,暢快的衝刷著一夜的疲憊。
衝洗幹淨後,來到湖邊的巨石上,將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換上,緩步朝著家裏走去。
待秦遠的身影逐漸沒入夜幕之中,湖的另一側傳來一聲關切的聲音。
“哎,一年了啊,老天啊!你耍弄了我秦嘯天的一生,難道連我兒子也不放過麼!”
秦嘯天從樹林中走出,明亮的月光將他的容貌照的格外清晰,左臉頰上一條長長疤痕橫貫左眼,月光之下顯得十分猙獰。
看著自己兒子平時修煉所用的石墩,秦嘯天心中更是悲憤交加。隻見他仰天長嘯,一掌拍向不遠的湖麵。
“砰”
強勁的掌力拍打在湖麵之上,激起的湖水有數十米之高。
伴隨著湖水落下,秦嘯天也離開了。
夜幕中的山穀恢複了該有的寧靜,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
清晨,天還蒙蒙亮,一群少年紛紛從各家大院中冒出頭來,身著同一樣式的練功服,簡單梳洗後,便往練武場彙集而來。
這些少年大的不過十一二,小的也隻有八九歲的樣子,年僅十歲的秦遠當然也是其中一員,雖然昨夜湖邊訓練結束到現在,秦遠也隻休息了兩個時辰而已,但是對於每日的晨訓,秦遠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缺席的。
當然不是每人都像秦遠這麼努力,太陽還未升起,起這麼早,早就是怨聲載道了。奈何這些少年又有哪個能扭得過自家長輩,沒辦法,隻能不情不願的來參加早訓。
“呦,這不是秦遠麼?沒事給自己找罪受,在家睡覺多好!”一個外家子弟冷嘲熱諷的說道。
秦家雖說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在這流雲城中還是具有一定話語權的,族內等級製度當然也是十分森嚴,但是對於秦遠這早就被冠“廢物”這一稱號的嫡係成員來說,自然沒有人願意因為一個外家族人的挑釁而說些什麼。
秦遠對於這種嘲諷早就習以為常。但卻不意味著秦遠真的不在意,經脈閉塞,即使林峰再怎麼努力鍛煉筋骨,在修煉出真氣的人麵前仍然是不堪一擊。講理沒人管,動手又打不過,沒辦法,秦遠隻能將這種痛默默的承受著。
但這並不是意味著秦遠在秦家真就一個朋友都沒有。
“秦明,你說什麼?是不是皮又癢了,來,本小姐給你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