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展開的畫卷,上麵交錯著不同的弧線。不同人,有不同的際遇,不同的結果。夢做了很久,什麼時候才會很坦然的麵對現實?什麼時候才會提起那一步?墮性是刻在骨子東西,欠缺的不是改變的能力,而是想要改變的心。或許隻有當悲愴的現實不能再逃避的時候,當對未來的期許壓過憊懶,才會促使著改變吧。
---題記
即便在很多很多年以後,李嘉也還再慶幸十三歲的夏末秋初能做出那樣的抉擇,如果當初無奈退縮,安心地留在那秋桃盛開的地方,不再提起身負的血仇,或許與今日的結果就會大相徑庭。。。
天色微亮,當雙溪城還未曾從夜幕中完全脫離的時候,一場小雨打濕了這座古城,這是南大陸初秋時的梅雨季節,稀稀拉拉的小雨一天內便能斷斷續續下十幾次,沒完沒了得可以。
點點的雨絲飄零在天空中,雨中的城池門口,走出了一名少年,少年身形顯得有些微微發胖,肩上背著一個包裹,走的有些慢。
小雨雖小,若是淋得久了,一樣會濕透衣物。門口走出的少年,左手倒提著一把油紙傘,卻不打開。他的肩膀上己有一大塊濕痕,身上的衣物也顯得有些濕漉漉。很顯然,他己經淋了一小會兒的雨。
少年走得真的很慢,彷佛每走一步都要下莫大的決心,仿佛每走一步都要帶走許多的不舍。
身後碩大的包裹在少年背後隨著身形起伏而以極小的幅度搖動。再不明事理的人也該明白了少年這會兒的處境了--背井離鄉。
離開有很多的無奈,不經曆的人永遠無法體會到這種心情。人是戀舊的,故土難離不止是那些多愁善感的人才會有的情節,任何人都不可能坦然麵對遠離故鄉的時候。更何況,他隻是個十三歲的少年;更何況,他走的如此無奈。
總會有長輩在晚輩麵前吹噓自己在他這個年齡做過什麼事,遇到什麼人,見證過了什麼,有怎樣的機遇。殊不知,除了極少數的真人真事外,在那個年紀,他們也像自己一樣,抱著腿,傻愣愣地坐在凳子上聽著他的長輩的光輝事跡,看著滿天唾沫劃過一道道的完美拋物線,那時候他們和自己是一樣的。
其實大多數人的一輩子也都是差不多的,隻有那些不一樣的人生磨礪下所造就的孩子,才會在未來的路上顯得不同。
而此刻,看著熟悉的城池上麵千年風霜留下的印記,李嘉苦笑著,十三年來優越生活養成的微微發胖的臉頰上滿是苦澀,看了多年的城池唯有這一次看著有如此多的感觸。看到了城池上掛著的城名“雙溪”,有多少記憶浮現腦海?這一刻,他到是想起了這城名的來曆。
城名是第一任城主取的,城主也同時是李家初代的家主,英雄了一世的家主卻在取下城名的時候落下了小小的尷尬,當時城主口快的名頭即便是千年後的小李嘉也有所耳聞。
好像那是個晴天,城主帶著屬下去野外踏青,在青山竹林間,連日來為建城事宜煩惱的城主,心情也有所好轉。
而就在這時,下屬們問及城名取什麼名字,口快了大半輩子的城主罕見地一時無言,隻是看著眼前的兩條鄰近的小溪,他不知在想些什麼,溪水很清,沒什麼魚,溪底的鵝卵石圓潤光滑,潺潺的流水聲應和著風吹竹葉的聲響,讓陷入沉思的城主查覺。一生口快的城主這次總算沒有辜負了他的名頭,不假思索便道出了想要地名字,“雙溪”。
屬下奇異的目光讓城主的老臉都有些發紅,不過一言九鼎的大人物自然不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即使這名字沒水準到連小屁孩都取得出。而這座注定名滿天下地大城,就在城主大人的口快給取下了名字。
當已至中年的城主在青山綠水間文思乍起,親筆提名就變得理所當然,所幸於他書法不像取名的能力一樣糟糕,寫下得字還算是有些韻味。
屬下不敢打撈了大人的雅興,一時間,竹林中鳥雀無聲,靜謐的環境下隻有竹林在微風下輕輕搖擺的聲響和小溪的流水聲。
微風吹亂了城主的長發,束發金冠上的金邊絲帶加雜其中,在風中飛舞。刹那間,風中的城主揮灑筆墨的樣子頗有些狂生的意味。而那個狂生下筆後的結果隻有一個,和流傳千年的城池一樣流傳千年的城牌“雙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