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湄抬頭,一雙眼睛是真的紅了。還是給氣的。
她張口想解釋,可解釋什麼?解釋她和廉暉不是他們想象的那種關係?
可廉暉分明就是想和她發展成那種關係。
顧湄想撓牆。
得。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但她還是低下了頭,低聲的說著:“我要是說,我和廉暉之間,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關係,你會信麼?”
她覺得,一般人都不會信的吧。畢竟,廉暉可是毫不避諱的當著他們的麵又握她手又攬著她腰什麼的。
連那個如玉,話裏話外的,不都是把她當做了廉暉的正室夫人?
但容湛柔和的聲音在她的頭頂緩緩的響起:“我信。”
顧湄驚詫抬頭,看著笑的一臉清風明月的容湛,瞠目結舌了。
還是如同第一次那般,無論她說什麼樣奇葩的理由或者事情,對麵的這個人都會相信的,是麼?
接觸到她震驚的目光。容湛緩緩一笑,光風霽月無限:“無論顧姑娘說什麼,我都會信。”
顧湄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對於廉暉,她往往是被他給氣得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對於容湛,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在他的麵前,她智商不足,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吧,這種奇葩的事情,都能讓她給碰到,她是不是可以去買彩票了?
“顧姑娘?”
也許是見她沉默的太久,容湛又笑著輕聲的叫了她一聲。
顧湄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她已經這麼傻看著人家這麼長時間了。
似乎能聽到騰的一聲,她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火燙火燙的。
她無措的撓了撓頭,懊惱自己為什麼會在他的麵前總是會有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難道真的是因為初次見麵的青菜葉事件陰影太深麼?所以總是時刻的在害怕著自己會在他的麵前有什麼失禮,或者丟臉的事情再發生?
好吧。但是容湛,你老是這麼帶著一副笑的淡定模樣,隻會讓我更加無措的。
她側身相讓:“容湛,進來坐吧。”
容湛笑了一笑,舉步落座,看著顧湄手忙腳亂的給他倒著茶水。
但她不是杯子碰到了茶壺,就是水倒的太急,灑了一圈出來,淋到了桌上。
“顧姑娘,我長的很嚇人麼?”
“啊?”顧湄有些懵了,傻傻的發出了這麼一個單調的音節。
容湛微笑:“不然為何顧姑娘現在麵對容湛,竟然表現得這麼驚慌?”
顧湄腦中有瞬間的短路。但立即便又反應過來。
她尷尬的笑了笑,來回的撫摸著手中的茶壺,想了一想,索性打算和盤托出。
沒辦法,在容湛的麵前,她總是會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所以,幹脆還不如實話實說呢。
“容湛,”她很清脆的說著:“其實我是怕你不定什麼時候就跟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樣,跟我說著,我的牙齒上有青菜葉之類的事。你知道的,女孩子,對這些事,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所以,現在在你麵前,我總是會害怕又做錯了什麼事,難免就會表現得有點驚慌了。”
容湛聞言,唇角彎了一彎,聲音更加柔和了:“是容湛上次唐突了。還望顧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話落,又含笑著仔細的看了她一眼,這才笑道:“顧姑娘今晚的衣服很漂亮,舉止也很得體,容湛找不出半點不是來。”
顧湄笑了。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神聖不可接近的容湛,原來也會說這樣的話。
他的這一番話,讓顧湄瞬間在心中將他從遠在雲端的仙人,一下子拉近到了普通人的距離。
但其實,她今晚在他麵前出的醜還少嗎?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她顧湄沒別的優點,就是臉皮不薄。
她將手中的茶杯遞給容湛。這一次,茶杯在她手中是穩穩的,沒有半點茶水灑了出來。
容湛含笑接過,低頭輕呷了一口。
顧湄花癡了。他要不要連喝個茶水都表現的這麼優雅啊。
容湛放下茶杯,一抬頭,就看到了正望著他發傻的顧湄。
他微微一笑,終究還是將心中最關心的問題問了出來:“顧姑娘,我剛剛聽廉少俠稱呼你為紅搖?可你跟我說,你叫顧湄?隻是不知,顧姑娘的真實姓名,到底是哪一個?”
顧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兩個都是我啦。你可以叫我紅搖,也可以叫我顧湄。”
不過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顧湄。畢竟,那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可是我現在頂的是紅搖的殼啊啊,所以你叫我紅搖,我也就隻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