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才乖,兒子。”
“……”
言禾的小公寓距離這地兒不遠,不遠的意思也不是太近,言禾滴答著一身水,心累至極。
尤素西本來就愛晚起,周末更甚,跟著言禾走著還有點困,也沒說太多話。
一路回家,衝了個澡,言禾的小心髒才死灰複燃。
關了水出去,尤素西正在沙發上抱著他家零食慢慢咀嚼著:“哇,衣不蔽體,出水雛菊啊~”
言禾瞪她一眼:“上次不是說狗才再吃高熱量的東西嗎?”
尤素西看了眼包裝:“汪~”
言禾:……
言禾換了身衣裳出來,自己給自己倒杯水,往沙發上一癱軟。
“我算是服了你了,上次不是演的深情款款的戲碼嗎,這次怎麼換了?”
尤素西轉轉眼睛,指著自己的臉:“我今兒這妝,你讓我裝白蓮?”
言禾看她大紅唇,高挑眉,道:“確實,適合演鬼片。”
“滾滾滾!快走,我餓了。”
言禾抓起鑰匙:“得了,娘娘您走好,奴才給您駕懿攆~”
尤素西翻白眼:“媽的智障。”
言禾,今年30出頭,除了死讀書讀死書書讀死,至今覺得無一技之長。
好在這一技夠長,路走到黑還在大學謀了個差事。
當初高中隨著媽去意大利,去年又回來了,在C大謀了個講師待著。
言禾學的數學,無美感,無建樹,無前途,好在他對那些數字敏感,一根筋的性子也能靜下來,勉強算是個中等水準。
尤素西和他一樣,不過是C大本校的博士,學文學的,至今言禾沒從她身上找到那麼絲兒文藝氣息,所以兩個人同流合汙得很合拍。
今天這事兒也不複雜,說白了,由相親引起的戲劇化事件。
言禾他媽婚姻算是坎坷,見兒子都三十了還整天埋頭就知道研究堆破數字,有些著急,都三十了,還想著找什麼真愛啊,找個人過日子得了?!
以上全是言禾腦內。
言禾相親的密度已經從兩個月一次,急速飆升到半個月一次了。
為啥不每周一次?言禾死皮賴臉說要研究課題,以校為家了快,他媽周末逮不到人,還真信了,其實是和尤素西兩條單身狗湊一起搭個伴。
開著車,言禾一想到這些就頭疼。
尤素西打開自己的手包,言禾瞥一眼,嚷嚷:“別抽煙啊,我聞不了煙味兒!”
尤素西有時候抽女士煙,揮揮手:“看路看路,我知道你德行,不抽。”
話說完,尤素西悄悄將拿出來的煙頭塞回去,裝什麼都沒有。
言禾又瞥她一眼,得意洋洋戳破:“你就是想抽。”
尤素西:“哎哎哎,你煩不煩。”
言禾嘖一聲,又專心開車去,一副識破尤素西嘴臉的冷豔高貴樣兒。
尤素西不想理會他,扯了個話頭:“話說,你這到底要男的女的啊,給個準話啊,我這隔三差五就要陪演一出,累!”
言禾想了想:“不知道。”
尤素西撇嘴:“你不說你初戀是個男的麼,你瞅瞅你這潔身自好的樣子,女的看不上,怎麼不去給吧看看,說不定就對上眼了。”
言禾認真而沉重的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城裏基佬傳染艾滋的比例?還有基佬被查出來患有艾滋的概率?”
尤素西:……
尤素西:“上次那個說喜歡你的呢?那個穿西裝的,我看著挺一表人才的。”
言禾:“約了我幾次學術問題,然後,一個月都不到,他居然想睡我?!”
尤素西:……
尤素西:“兒子,開穩點兒,媽等會睜大眼給你瞅瞅有沒有純潔的真愛~”
尤素西:為什麼突然心好累?
言禾不差錢,尤素西挑的法國餐廳奢靡得裝逼。
兩人胡天海底的日子挺多,尤素西認定言禾是個死給,言禾認定尤素西是個暴民,倒是朋友當得相安無事,誰也看不上誰,反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