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絳灼來不及穩住自己剛落地的身體, 一手抓住窗沿就想翻身而入, 卻沒想到落在窗台上的腳一軟, 差點被窗沿給絆倒。
她剛剛落地站穩, 還來不及去扶住莘斯檢查他的情況, 門就被從外麵狠狠的撞開。
原本就已破舊的鐵門搖搖欲墜。
伸出的手不知被誰撞開, 轉眼, 莘斯就被他們團團圍住。
謝絳灼站在人群外的窗邊,再次成為了一個局外人。
她看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把莘斯扶上床,看著王醫生被拖著氣喘籲籲的跑進來, 看著莘斯漸漸平靜下來,因為咳嗽泛著不健康紅色的臉頰再次變得蒼白,唯獨削薄的嘴唇, 透出被血侵染般的豔紅色。
然後, 在莘斯睡下後跟著其他人靜悄悄的走出去,留下來翔太和畢小晴照顧, 不是她。
“謝小姐, 我大哥剛醒沒幾分鍾, 怎麼跟你說了幾句話就開始吐血!”性子急的英剛過了轉角離莘斯所在的房間稍遠就迫不及待的質問出聲。
……
謝絳灼回顧了一下經過, 眼光閃了閃選擇沉默。
“既然莘先生剛醒, 你們怎麼放心讓他一個人待著?”謝電不滿英的語氣, 擋在了謝絳灼身前。
“不好意思,英他是太緊張大哥了”,阿雅替英道歉, “大哥醒後問了謝小姐在哪, 然後把我們都趕了出去,謝小姐當時就在窗外,難道沒有聽見嗎?”
她那時,滿腦子亂七八糟不知道想了什麼,根本沒注意屋裏的動靜。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謝絳灼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在這些沒意義的問題上麵,她看向在剛剛一直在一旁充當透明人的王醫生,“莘先生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對呀,王醫生,不是說醒了就沒事了嗎?怎麼還在吐血?”許義在一邊焦急的探出腦袋。
“莘先生能醒過來就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從前的虧損太過,本來身體底子就差,本應該先養養身體再循序漸進的用藥,然而近來一直在操勞,三天前的一戰更是導致病症強烈爆發,病情嚴重惡化隻能下猛藥,如今性命已保,但多年的虧空加上大劑量藥物的副作用,要想調養好還需花費一番功夫,”王醫生將莘斯的情況詳細道來。
“王醫生,那為什麼還會吐血呢?”阿雅繼續追問。
“這個嘛,”王醫生偷眼看了看謝絳灼,得到示意,這才回答,“莘先生剛剛脫離危險,一時情緒太過激動導致氣血上湧,問題不大。”
謝絳灼明白王醫生的顧慮,他是謝家的人,當然要站在謝家的立場,莘斯吐血時隻有她在場,很容易讓人懷疑吐血和她有關,不過謝絳灼自然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會謀害莘斯,遮遮掩掩的反而惹人疑心,倒不如直接說開,由他們自行判斷。
但是等王醫生把原因說出口,她又後悔了,這吐血原因真和自己有關,關鍵是她還沒辦法解釋……
她大概是真的太累了,謝絳灼想,智商完全不在線,平時早該料到的事情今天卻頻頻犯錯,這種狀態自她接受小說管理協會的培訓以來都是難以見到的,更何況任務中更多的是做戲。
這種情況也不難理解,先不說三天前那場高強度的戰鬥,接下來的三天,莘斯一直昏迷,謝絳灼可以說是神經完全緊繃著,根本不可能休息好,再被莘斯突然的吻一衝擊,到現在邏輯還沒有混亂已經很強大了。
謝絳灼第二天是被急促敲車門的聲響弄醒的,前一天後來又說了什麼她幾乎沒有印象,回到謝家的車上就睡了個昏天黑地。
睡眠時間過長的結果就是頭痛的不行,放鬆下來的身體更是哪兒哪兒都疼,然而身體的本能還是讓她迅速清醒過來,花了兩分鍾打理好自己恢複平常的模樣打開門。
不算意外的,門外站的是英和許義,在烏托邦的人裏會這樣敲門的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了。
“謝小姐,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謝絳灼剛一開門就被兩人異口同聲的嘹亮聲音嚇了一跳。
“昨天的事情?”她想了一圈,昨天後來如果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是之前,之前的話,需要道歉的也就隻有他們態度不怎麼好的質問了。
至於這件事情,謝絳灼雖然有點難過,卻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隱瞞了與他們有淵源的是她,他們不知道她費盡心機的計劃安排,所以在他們眼中,她大概算不上一起拚過命的兄弟,隻算是一個關係不錯的合作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