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東西隨意往桌上一放,蠃欺身壓到少年身上,兩人鼻尖幾乎湊著鼻尖。
“我是誰?”
蠃的聲音清清冷冷,嬰勺似乎被他身上的寒意刺激地清醒了些。
“嗯……”紅瞳閃過迷茫,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安然閉上了眼睛,“我們睡覺……”
避重就輕?
蠃忍著笑伸手拉開他衣襟輕易把身下人上身剝了個幹淨,“阿嬰,你以為你今晚還能睡?”
感覺到身上的涼意,嬰勺稍稍清醒了,醉意散了些,酒精的作用卻還在……
蠃低頭吻上少年的鎖骨,廝磨著輕輕咬了一口。
“嗯……”嬰勺不適地仰頭,不滿地抓著蠃的肩膀就回了一嘴!
“嘶……”蠃猛吸了一口氣,下嘴還是那麼狠啊。
涼氣從鎖骨上傳來,卻像火種一般勾起兩人的欲火……
“說,我是誰?”
牽製著身下躁動不安的人兒,蠃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喉結上下滾動……
誰……
嬰勺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不認識!”他也牟足了勁,老子都和你成親了,能不知道你是誰嗎!
作!
你這家夥就接著作!
“真不認識?”蠃的眸子黑的驚人,整個人的氣息危險起來,似乎身下人再一句話不對,他就會有所懲戒。
“不管你是蠃,還是離淅、梁原,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老子都認得出來!”嬰勺發狠似的瞪他,小爺還怕你?
“嗤……阿嬰,”蠃用手指壓住他的唇,笑得肩膀都顫抖起來,“洞房花燭的時候,不是應該煽情一點嗎?”
“還不煽情?”少年翻身把他壓在身下,紅瞳亮的像兩團火,“我怕把你煽哭了!”
三兩甩下自己的外袍,嬰勺騎在男子腰上,居高臨下地看他,“今晚我要振夫綱!”
“……振夫綱之前,先喝一杯合巹酒行嗎?”蠃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合……”嬰勺想了想,“好吧!”
兩人翻身下床,終於拿起了相連的兩瓣葫蘆。
剛要倒酒,嬰勺瞥了衣衫整齊的蠃一眼,立刻道,“你脫掉……”
憑什麼他看著跟流氓似的,這家夥還一副君子做派?
“好。”蠃直接張開了手,“幫為夫寬衣。”
寬你妹!
心裏想著,人卻還是伸出了手,扣子一個一個解開,衣服一件一件褪去……
終於,嬰勺抽了抽嘴角,遇到了自己之前打的那個死結。
這衣服款式也是怪異,中間有一層上下兩件是連接在一塊兒的,用一根手指寬的帶子連著,這帶子纏來繞去本應該打一個活結,但自己打的這個結複雜程度讓他根本沒法按部就班解開,弄了半天也沒鬆,嬰勺惱火地一扯,更緊了……
靠!
嬰勺盯著這個結像盯著血海仇人。
蠃又忍不住發笑,“要不我來?”
聽見他嘲笑,嬰勺回了神,“不!你坐著別動……”
話沒說完,他已經埋頭到他腹上,上牙咬!
口腔裏噴出的熱氣一層衣服怎麼隔的住,暖流從腹部升騰而起,低頭看了看埋頭苦戰的嬰勺,蠃握著拳苦笑,簡直是災難。
“你別動……”感覺他有些往後縮,嬰勺不滿地在蠃腿上拍了一巴掌,抬頭就想說他……
抬頭……一張臉就壓了下來。
一陣東西滾落的響聲,座椅座椅板凳倒了一片,少年被他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空氣裏隻聽得到急促的呼吸聲,兩人氣息攪和在一起,根本分不出是誰的。
被他親的一陣陣暈眩,嬰勺無力地在他身上抓了兩下,口齒不清,“唔……結……硌人……”
蠃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暫且放開了他,居高臨下,“不知道直接撕麼?”
“……”,嬰勺抽抽嘴角,他還想要點臉。
兩人都是赤裸著上身,蠃的皮膚白皙卻透著結實,嬰勺的膚色或因酒精的作用白的有些泛粉色,兩人身體交疊在一起,說不出的和諧……
“咳……”在他再一次圖謀不軌之前,嬰勺輕咳一聲,指了指歪在地上的酒壺和兩瓣葫蘆,“說好的合巹酒呢?”
蠃笑了一聲,攬著他的腰把人帶起來,拎起酒壺。
這酒壺密閉性很好,摔在地上竟然都沒有灑出來,嬰勺扶好凳子重新坐好,看他慢慢斟酒。
嘖,美人**著斟酒,他的腰、背、肩……每一處的線條都印著燭光,整個人發亮似的……
嬰勺就這樣盯著他,看的很專心。
“嗬……”蠃自然發現了他的目光,“為夫好看麼?”
“好看。”少年拖著凳子蹭到他身邊,接過盛滿酒的葫蘆,雙手捧著。
“哪裏好看?”蠃忍不住笑,嘴角上揚的幅度有點大,似乎不太能像平常那樣控製住自己的心情,“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第一次聽你說我好看。”
“以前啊,沒有這麼看過你……”原來看心愛之人時,他渾身都是閃光的,沒有一個地方不吸引你,嬰勺第一次發現這種變化,頗有些驚奇,“現在才發現,以前怎麼沒看上你?”
“對啊,以前隻有我看到了你,一眼看進心裏……”現在你看到了我。
“我也把你看進心裏。”嬰勺笑著,忽然眼神帶了些埋怨,“你是離淅的時候,就在我心裏了……渾蛋。”
想到這家夥在七歲的時候就接近自己,嬰勺就氣得牙癢癢,怎麼著,他還想玩養成嗎?還好他小時候聰明開朗又單純,才沒被這個居心不良的給帶溝裏去!
“那怎麼一樣?”蠃舉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他的。
“不,”嬰勺搖搖頭,“其實是男是女都無妨,隻要那個人是你……”
語氣輕的像羽毛,卻讓蠃的心狠狠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