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城和落雪宮背水一戰,戰事持續了一個月之久,明月城還是敗了。
成者為王敗者寇!
父王終究還是投降了!
血濃於水,父女之情是生死都斬不斷的,更何況是勝負較量。可是,自己終究連累了父王,連累了明月城裏的無辜百姓。
舒適的床榻上,泱珞呆呆坐著,環視著奢華的營帳,心痛難當,仿佛有隻匕首,在一下一下狠狠地剜著、戳著。
一大早,就有落雪宮的子弟送來明月城投降的文碟,她手指輕顫,險些捧不住那張薄薄的宣紙,上麵白紙黑字,竟是父王親筆書就的投誠求和信。
為了救她,性格剛強的父王竟然心甘情願丟盔棄甲、束手就擒。若落雪宮三宮主所講的落雁堡血案屬實,那麼父王落在他的手中,必然凶多吉少。
究竟該怎麼辦?一念及此,泱珞心中大亂,無奈被那卑鄙無恥之徒暗算,如今身陷囹圄,任是心急如焚,卻也無計可施。
“泱珞少主,幾日不見,您對在下的招待可還滿意?”帳簾輕動,微風拂過,一襲寶藍長袍的身影已經在榻前站定,駱音冬負手而立,一臉春風得意,似笑非笑地望著床上的緋衣女子。
泱珞恨恨地看著他,臉上的憂急之色一掃而逝,目光冰冷地回道:“不勞三宮主費心。”
“這是‘酥骨散’的解藥。”伸開右掌,一個精致的木盒裏,一粒圓滾滾的黑色藥丸靜靜躺在裏麵。駱音冬微微笑著,聲音卻是冰冷的,“泱珞少主,你可以離開這裏了。”
“現在?”仿佛是個天大的玩笑,泱珞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這個性情莫測的男子,艱難地問。
“當然!既然獨孤霸已經投降被俘,泱珞少主自然可以重獲自由。在下可是言出必行的。”駱音冬哈哈大笑,忽地靠近床榻,溫熱的鼻息撲到泱珞潔白如玉脂的俏臉上,故作親密地貼在她耳邊,狹長的眼睛裏滿是戲謔,“莫非,少主難忘情郎,舍不得走?”
“你……住口!”一時氣結,忍無可忍,泱珞抬起手用盡全力向那張魅惑眾生的臉揮過去,卻在半空中就被牢牢鉗製。
駱音冬迅捷地扣住泱珞的皓腕,五指稍稍用力緊扣,臉上深情陡然變得冰冷,活脫脫一個百變魔鬼,“這裏到明月城還有不短的路程,少主還是省些力氣吧!”
語畢,猛然甩開了手。
“你們想把我父王怎麼樣?”
“怎麼樣?哼哼……”又是一陣冷笑,駱音冬拍拍衣袖,好整以暇地看著滿眼憤恨的緋衣女子,惡狠狠地回道,“他血洗落雁堡,害我父母親人,這不共戴天之仇,焉有不報之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