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季,九月三十日,雨。

弗內烏斯好像很喜歡這樣的天氣,今天的它比往日死氣沉沉的模樣要好很多。

斯托拉斯在抱怨雨水浸濕了它的羽毛,如果不把‘淵’外放到地表的話它拒絕在人世飛翔。

菲尼克斯一如既往**地唱著歌。

西迪沒有露麵。

馬爾巴士討厭水。

古辛pass。

艾利歐格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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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雷斯自從被主子責罰之後心理陰影似乎延續到了分身上,到現在為止都拒絕說話。

瓦沙克,同上。

但他林...它的腦子好像還沒完全修好。

年輕人收回了投向遠方的視線,他坐在一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礁石上,咬著舌尖記下了最後一筆,隨機將黑皮革的筆記本和用來書寫的鋼筆一齊拋入了海水裏。

後者雙雙沉入海平麵以下不知蹤影。

信女·赫恩撣了撣因為坐得很隨意所以變得有點皺的衣服,抬起頭來四下環顧,確認方向,找尋。

海,或者與之形式類似的事物總是在他時至今日的人生中扮演著微妙的角色。

不管是兒時與母親二人所居之處瀕臨的海,還是月上之行中為之駐足的海,亦或者說,現在。

起點,或是終點。

都無所謂了。

信女微微眯起了眼以圖看得更遠一點,不祥的紅月投下銀屑一樣的光將這裏的一切都照得很亮很亮。

眯眼是習慣。

這裏的一切都瞞不過他,就算弗內烏斯潛到沒有盡頭的海淵之下他也知道那條不省心的魚從鰓邊吐出了幾個氣泡。

信女看的是博麗巫女纏鬥的方向。

數十海裏以外。

身體任何部分接觸到‘海’的話那麼一切都完了。

所以隻能飛翔。

斯托拉斯消極怠工,所以要把博麗的巫女從天上啄下來得一番功夫。

海麵上全是人間之裏的平民。

當然狀態為死後。

比那名居天子手滑的那筆賬被順理成章地按照總的因果記在了他的賬上,托她的福這裏又變得熱鬧了起來。

當然僅僅是看上去而已。

如果把海平麵以下剩下的魔神跟它們的軍隊全都放出來遛彎的話,人間之裏那麼幾個人實在是稱不上熱鬧一說。

啊,大家都開開心心地張開雙臂想要擁抱幻想鄉的守護者讓她從天上下來與民同樂。

可喜可賀。

可惜博麗的巫女大人從一開始就驚慌失措地在天上飛來飛去一點都不肯領情。

真掃興。

“所以說,嘴皮子上的漂亮話誰不會說啊,真正做得到的又有幾個?”

信女望著那方的光景撇了撇嘴,莫名地有種失望的感覺。

“嘖,看樣子不下點夠份量的餌的話是不會出來了,這魚真是比弗內烏斯還難釣。”

似有閑情逸致的少年走在風平浪靜的水麵上,腳底一步步泛起的漣漪擴散,他自言自語地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話。

像是說給自己,又像是習慣性地在說給另一個人聽。

一個習以為常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