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醬刀掉在地上,溫樂咬牙從疼痛中清醒過來。他看向歹徒身後,麵上一副驚喜的樣子,大聲喊道:“警/察來啦!我在這裏,警/察同誌救命啊!”
歹徒神色一變,極度緊張的轉頭向後看,見他上當,溫樂抓準機會拔腿就跑。
很快,追趕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溫樂慌不擇路中好幾次差點摔倒,眼看著他拐過一個彎就要跑遠時,突然間前麵橫伸出一隻手。
那是一隻熟悉的手,手的主人有一雙紅腫流淚的眼睛,拿著一塊結實的板磚。
恍惚間溫樂被對方拍翻在地,腦袋的血流了一地,身上也挨了幾下,他覺得頭很暈,想要蜷起身體護住內髒,卻隻能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見溫樂沒了反應,行凶的兩人也不再管他,想起老大讓他們看住的人,急忙趕了回去。
“他奶奶的,撞上個神經病,老子的眼睛差點廢了,要不是老大讓我看住人,老子非廢了這小子不可!”
“行了行了,別說了,趕緊回去看看人還在不在,要是出了差錯,你這眼睛也不用要了。”
“艸,倒他娘的黴……”
兩人急著往回走,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身後地上沒了聲息的人逐漸消失在一片幽幽熒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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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樂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裏他見義勇為,為了解救被歹徒困住的陌生人,和歹徒進行了一番殊死搏鬥,最後不幸犧牲。
也許是莫名的同情心和正義感,又或許是那個受難的陌生人令他想到了自己,溫樂覺得這個夢做的真是又長又累。
他迷迷糊糊醒過來,口渴得厲害,眼還沒睜開,就開始在床頭櫃上找杯子。摸了半天,別說是杯子,他連床頭櫃都沒摸著。
溫樂不明所以的睜開眼,往旁邊一看,這哪是他熟悉的臥室和床,他居然躺在空無一物的地上。
他慢慢地爬起來,想開口喊人,可是周圍卻一個人也沒有,嗓子幹得快要冒煙,走了一會兒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水池,他顧不得其他,直接就用手捧著喝起來。
水一入喉,整個人都覺得舒坦了,池水意外的甘甜,喝夠了水,溫樂在池邊歇了一會兒。池麵恢複平靜,像一麵鏡子,倒映出溫樂的樣子。
亂糟糟的頭發,睡眼惺忪的臉,以及從臉上蔓延到頸部,最後浸到襯衣上的血跡,全部都清晰的倒映在湖麵上。
溫樂的手不自覺的放到頭上,頭上殘留的血跡告訴他,那並不是夢,他是真的被人開了瓢,真的差一點就死了!
可是現在他卻不疼不癢,完全沒有受傷的感覺,要不是看到水麵的倒影,他甚至都以為那是一個夢。
是誰救了他嗎?
他身上空無一物,手機早就丟了,身上的衣服也被血跡泥土弄髒,全身上下最值錢也就隻有爺爺讓他一直戴在身上的玉墜了。
想到這裏,溫樂的手不禁摸了摸脖子處,但卻隻摸到了一根繩子,原本穿在上麵的玉墜卻不見了!
他將繩子取了下來,上麵還沾著血,繩子沒有損壞,可偏偏玉墜不翼而飛了。
那玉墜是他們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七歲那年他爺爺給了他,千叮萬囑咐絕對不許他離身,他一直貼身戴著。
弄丟了意義重大的玉墜,溫樂淡定不能了,趕緊埋頭找起來。突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回到水池邊,將襯衣領口拉開對著水麵一看,果然剛才那不是錯覺,在靠近他心口的部位多了一個從前未曾有過的東西。
那是一個兩片葉子形狀的記號,看上非常的眼熟,就好像曾經千萬次數出現在溫樂的腦海中一樣。
溫樂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那也是一個夏天,他和爺爺坐在大榕樹下乘涼,爺爺將穿好了繩子的玉墜交給讓他戴上。
“爺爺,你為什麼要我戴這個呀?”
“為了保護你呀,帶了這個小樂就不會被妖怪抓走啦。”
“咦,爺爺你看你看,這上麵為什麼有兩片葉子呀,好奇怪呀。”
“哪裏奇怪了,趕緊戴好,你答應爺爺要一直戴著知道沒?乖乖聽話,戴了這個菩薩保佑你的。”
“略略略,爺爺你又騙我,你上次還說我聽話就教我成為大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