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敢……
她竟然敢……
覃沅珣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才能正確的表達自己的內心情緒了,他隻知道他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他很想打人!
明明就是他的女兒,卻自始自終都沒打算讓他們相認,邵青秋,你夠狠!
手中太過用力,連手裏拿著的紙都被捏皺了,覃沅珣迫切地想要去找邵青秋對質。
心裏這麼想著,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覃沅珣無視了身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轉身就往邵簫音在的病房走。
覃沅珣心底突然湧起一陣渴望,他很想聽簫音對著他親口喊一聲“爸爸”。也許現在簫音已經醒了,沒醒也不要緊,他可以等,等她麻醉藥過去之後,再讓她親口喊一聲“爸爸”。
簫音,沒有父親的你這麼多年來是怎麼度過的?
所有孩子都希望自己有一個爸爸,有一個完整的家,這麼多年你一直和你媽媽一起生活,你有沒有想過爸爸?
別人有沒有因為你沒有爸爸所以欺負你?
覃沅珣現在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邵簫音說,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他想知道簫音有沒有想過他。
還有邵青秋,她怎麼能夠這麼狠心,明明父女兩人已經早已見過這麼多次麵,早就生活在一起了,她怎麼忍心不讓他們相認呢,怎麼忍心?
覃沅珣大跨步地快速走向病房,之前在化療部等候他的人尷尬地發現自己已經被上司完全無視了,隻好摸了摸鼻子,眼看著覃沅珣就這麼離開了。
想了想,好吧接下來他們應該是要上演父女認親的場麵了吧?也就是說沒他什麼事了。呃,好想看怎麼辦?
還是不要了,萬一因為這個一不小心就丟了工作怎麼辦?於是那人決定還是離開比較好。
而這邊覃沅珣已經到了病房,邵青秋看他回來了,一臉憂心地問他,“簫音到現在都還沒有醒,是不是還要叫醫生來看一下?”
曾經果敢傲慢的邵青秋彷佛一下子消失了,現在剩下的隻有一個始終為自己女兒擔憂的媽媽,隻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事實上覃沅珣剛剛走之前還順便拐了個彎去醫生那邊問了一下,邵簫音到現在還沒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過醫生說畢竟是孩子,被上麻醉藥之後醒過來的時間本來就比一般成年人醒的晚,而且看情況,孩子之前驚嚇過度,又十分累,現在放鬆下來睡很久也算是正常的,不用擔心。
不過覃沅珣並不打算把醫生說的話都轉述給邵青秋,他現在還有一筆帳要跟她算!
覃沅珣把手裏一直緊握著的檢驗報告扔給邵青秋,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自己看吧。”
像是預料到了什麼一般,邵青秋看都不看,因為結果她很清楚。
果然,還是沒有能夠瞞住。
她擔心這一天很久了,一直鴕鳥地以為這一天不會到來,可是沒想到,還是終於來了。
“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覃沅珣地語氣依舊淡淡的,麵無表情,那是他生氣的樣子,邵青秋再熟悉不過了。
低下頭,邵青秋並不想作答。
覃沅珣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你還是不肯說嗎?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語氣中掩不住的質問。
病床上的小人兒突然動了動,動作雖然輕微,卻還是驚到了邵青秋,她慌張地看向邵簫音,還好,人並沒有醒過來。
這一刻她竟然那麼不希望簫音醒過來,“等簫音醒過來,我們在談這件事好嗎?”
祈求的語氣讓覃沅珣不由得晃了神,但是下一刻他又重新堅定了,“不,我們現在說。”
“等簫音醒過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這些事情我也該告訴簫音的。”邵青秋的輕聲說道。
掙紮了一下,覃沅珣懷疑地問道,“你確定?你不會又帶著簫音跑了吧?”
邵青秋苦笑了一下,“你就在這裏我要怎麼帶著她跑?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有些事情等她醒過來我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簫音該知道的,我都會統統告訴你們,這樣可以嗎?”
考慮了一下可行性,確定她的確說的都是真的之後,覃沅珣回答道,“那好吧。”
簫音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慢慢的打開了閉開了一段時間的眼睛,外麵好亮,她都不敢全部打開來。
“媽咪,音音沒死。”
邵簫音哭著拉著邵青秋的手說,好似要把這些天的思念全部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