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天昌三十四年,太子齊和彥迎娶昌武大將軍嫡女季詩瑾為太子妃,普天同慶,大釋天下。
南梁天昌三十六年,梁昌帝禦駕親征北疆,卒。太子齊和彥即位,改國號天寧,號梁寧帝,封太子妃季詩瑾為皇後。
南梁天寧五年,昌武大將軍季澤峰與其嫡子季詩謙征戰北疆,同年掃平北疆,統一大梁。一時之間,昌武季家朝中風頭無二。
南梁天寧六年,先皇遺弟蕭山王甕,死於苗疆毒蠱,昌武季家征戰苗疆。同年寧帝景川王遇刺,甕。次年,景川王妃季氏詩漾入宮,號琉璃夫人,一時間,天下嘩然。
南梁天寧八年,季家軍中苗疆毒陣,昌武大將軍與子戰死沙場,季家軍無一得返。與此同時後宮羽柔貴妃季氏詩菡遇刺,寧帝震怒,當夜徹搜後宮,於興瑾宮中搜出刺客及凶器,皇後季氏詩瑾禁足興瑾宮中。
興瑾宮,大雪。
燭火搖曳,整個長和殿隻有兩個宮女守在其中,她們一刻也不敢放鬆的盯著大殿中央靠椅上的皇後季氏,防止這個將廢之後趁無人之時自盡。
季詩瑾盯著殿外白茫茫的庭院不禁有些發懵,這還是她的興瑾宮嗎?她的興瑾宮何時有過這般蕭條。
刺啦————
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宮門緩緩打開。
寧帝走入大殿,看著季詩瑾端坐在靠椅上不禁眸色漸暗。琉璃夫人察覺
身旁帝王的變化,帶著一絲晦澀不明的笑意道。
“大膽刁婦季氏,見到皇上還不下跪!”
季詩瑾看著眼前衣著華麗的庶妹,不禁恨從心生。
“本宮無罪,為何下跪。要說這刁婦季氏,琉璃夫人別忘了自己的姓氏。且不論宮廷妃位,我是嫡,你是庶,你沒有資格對我呼來喝去!”
季詩漾一時語塞,心裏恨極了季詩瑾那張嘴,正想說些什麼之時,身旁的人卻先一步走上前去。
“到了此時,你還不認罪?”
季詩瑾看向麵前的男人,眉眼如初,一行清淚劃過。
“臣妾從未做過此事。”
像是無法再容忍她這般倔強模樣一樣,寧帝伸手狠狠的捏住她的臉頰。
“朕再問你最後一遍,皇後你到底認不認罪?”
“本宮無罪,何來認罪。”
寧帝狠狠的將季詩瑾拋於長和殿下,季詩瑾雖為虎將之女但從小身體孱弱哪禁得起這般大力,一股腥甜之味湧上,長和殿的一角頓時被腥色所染。
帷幔輕舞,季詩瑾支起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寧帝麵前,眉眼溫柔,嘴角帶笑,身上的血色反倒為她平添幾分嫵媚。
“三郎,阿瑾從未做過傷害三郎所愛之事,阿瑾阿瑾舍不得看三郎心痛啊,三郎為何這次不信阿瑾了三郎為什麼不信阿瑾了”
季詩瑾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寧帝,從袖口中拿出一物。
“此玦是三郎新婚之夜贈與阿瑾之物,阿瑾還記得三郎曾說願此玦代替三郎與阿瑾日夜相伴,難道此時這一切都不作數了嗎?”
寧帝垂下眼眸,望向玉玦,而那玦早已染上斑斑血跡,不複以往璞玉無暇,隨即便心生厭惡。
“璞玉有暇,何足掛念!”
“啪”
玉玦被寧帝擲於地下。
季詩瑾愣愣的看著地上的碎玦,像瘋了一樣的爬到碎玉旁邊將其攬在懷中。
“三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阿瑾?這是你贈與阿瑾的定情之物,三郎你為何如此薄情?阿瑾自小和家姐感情甚好,甚至引薦家姐進宮為妃,阿瑾怎麼可能做出傷害家姐之事三郎你為何不信我?為何不信阿瑾?”
寧帝冷冷的掃一眼匍匐地上的季詩瑾。
“皇後季氏,德行缺失,無德擔任後宮之主,無才管理後宮事務,廢其皇後之位,幽於興瑾宮中,不許踏出宮門一步。”
季詩瑾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雙唇微顫像是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嫡姐果然不凡整個興瑾宮都是您的冷宮,詩漾在這兒恭喜嫡姐了。”
琉璃夫人將嫡姐這兩個字說的極重,她終於等到季詩瑾落魄這一天,還真得好好謝謝那個人,她還真是恨毒了季詩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