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當空, 淡淡的熒光鋪灑滿地, 朦朦朧朧的映出了周圍的輪廓, 影影綽綽。空曠的土地幾乎算得上荒蕪, 奇形怪狀的石頭或大或小不規則的林立, 拂麵而過的風有些寒冷。湊近一點地麵的話, 可以勉強看出碧色的青草剛剛冒出了個頭, 還有些枯草殘骸盤在地麵不肯離開,因為是在這夜色中,所以這一切也變得黑漆漆的團團簇簇看不真切。
目光放遠, 入目的景象就更加的模糊了,隱藏在黑暗中的高山隻看得清一個逶迤的輪廓,寂靜滋生出莫名的猙獰, 就像是蟄伏著的猛獸, 似隨時隨地都可能露出獠牙撲咬上來。
這裏是哪裏?
從地上站起來的顧澤此時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被那碩大的問號給淹沒了,明明前一刻他還在自己那溫暖的小被窩做著美夢呢怎麼下一刻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荒郊野外了?還是說這就是他的美夢?!……別開玩笑了再怎麼真實的夢也不可能讓他感覺的臉上被風吹的寒冷好麼?更遑論這也根本跟美夢搭不上邊, 要知道他現在的左手小臂上還有二十厘米左右長的一道傷, 這傷現在還一邊痛著一邊流血呢豈可修!
所以呢?他到底是怎麼從自家小臥室瞬移到這裏的?被人綁架然後慘遭拋棄?誰特麼的會綁他這麼一個扔人堆都找不出來的小人物?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麼?還特麼的留給他一背包……咦?背包?
顧澤用沒殘的那隻手拎著雙肩包晃了晃, 確定以及肯定這背包絕對不屬於他, 雖然私自打開別人的背包很不道德, 但如今這背包可以算是他唯一的線索了。
一陣夜風襲來, 怕冷的顧澤忍不住縮了縮身體拉近了小外套:“嘶——”
打開了背包,裏麵的東西並不多,最顯眼的就是一本素描本了。本子已經使用了一大半, 上麵各種各樣的素描, 畫的並不是很好,線條還不夠流暢,比例也沒把握,還是個新手,但可以看出畫者的用心,而每一頁的邊角都有一個相同的簽名,借著月光,顧澤眯著眼看出了那個簽名。
——顧澤
“……”嘴角抽了抽,顧澤捏著一張紙的手一抖,差點沒把那張紙給撕掉:這是惡作劇吧肯定是的一定是的!就算不是惡作劇那也應該是同名同姓,反正這字跡不是他的,這素描本也不是他的,這背包更不是他的!
將心頭因為這種巧合而浮現的陰冷給強行壓下去,顧澤再次在背包中翻找了下,成功找到了一隻手電筒,打開電筒,光芒雖然隻有小小的一束,但終於不用做睜眼瞎了。他現在需要走出這個地方,因為他發現背包中除了拆封的一袋餅幹和一瓶喝了一半的水之外什麼食物都沒。
隻是……顧澤環顧四周,雜草叢生怪石林立,四周更是被高高的樹木包圍,根本找不到路。而他現在站的地方是個小山坡,他的背後是一條山澗,在這種寂靜的夜晚發出潺潺水聲,衍生出一種讓人背脊發涼的氛圍。
而他的正前方,則是座看著就很累的高山的黑影,左邊不遠處是一座小森林,看不清樹木的樣子,全都是黑漆漆的影子,隨著晚風飄蕩,在夜晚看著就特恐怖,好像隨時都可能有鬼魅從裏麵衝出來。所以,他現在唯一能走的就是朝著看上去相對正確的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