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符尋(1 / 2)

麵前是滿臉脂粉的老鴇在搔首弄姿的揮舞著手絹招攬客人,口中嚷的是自己坊中哪個姑娘要破瓜了,又那個新來的姑娘是多水靈。

明明在秋風微涼的時節裏,漂亮的姑娘們依舊穿得如此清涼,她們在樓上倚著欄杆,雪白的胸/脯在欄杆上擠出豔麗的的弧度,甜膩膩的笑聲像是把人浸入了蜜罐一樣,不住的揮舞蔥白纖纖細指,一勾一勾的像是能把人魂給勾沒了。

受到了召喚的男人們就像長鼻蟲聞到了香花般蜂擁而入,閉著眼想找花心狠狠地吸蜜。

這條街名為柳綠街,是大周皇城最著名的一條花街柳巷,正對著街口的灰牆下蹲坐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過了許久才有一兩個心情好的花客扔幾個銅板到她的破碗裏。

符尋縮著身子弓著背,麻木地看著麵前,她是這城中的一名小乞丐,在皇城底下要了十二年的飯,城南城北,城東城西全都走了一遍,這皇城裏裏外外有幾個狗洞,有幾個臭水溝她都知道。

而她每天,都會固定的在這個街口待上四個時辰,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因為以前爺爺總是把她帶來,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

習慣久了總是會有些變化的,比如說今天就有些不一樣,這邊的常客稍許注意些也能發現,在這幾十年的老乞丐走了,留了一個小乞丐來接他的班。

天空雲卷雲舒,不多時便被墨色給覆蓋,紫色的霹靂閃過,緊接著的是一聲響雷,雷聲震耳發聵,像是要把天地撕裂,符尋裹著老乞丐留給她的打滿補丁的鬥篷,龜速的朝她住的成東破廟移動。

打滿補丁的鬥篷是老乞丐就給她的遺物,很保暖,沾了水也很重,符尋瘦骨如材被鬥篷束縛著,想跑也跑不動,更何況連掙紮的心都沒有的她,顯得更加寸步難行。

像是一根根雨做的棉針帶著寒氣刺進體內一般,秋雨讓人從骨頭裏散發出來冷,街上的人因為大雨全如鳥獸散去,移動到大路中央的符尋一個距趔摔倒在地,就這樣仰躺著,也懶得掙紮,雨水落在眼裏澀澀的。

已經失去光彩的雙眼看著墨雲滾動的天空,眼角流的不知是淚還是雨水。

符尋感覺到打在臉上冰涼的雨水漸漸消失,原來是一支雪白的油紙傘替她遮了去,撐傘的人緩緩蹲下身子,將她從已經泡漲的鬥篷中拎了出來。

蘇雲白將這個小乞丐扶好,大半的油紙傘都撐在了她的身上,衣裳早已被雨水打濕,

他用袖子抹去了符尋臉上的汙漬,露出她營養不良導致的蠟黃色的臉。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符尋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他眼中帶著憐憫,這讓符尋有些惡心,她從不需要有誰可憐她。

可是她忘了,乞丐要的就是可憐錢。

“符尋。”簡短的兩字,但是她眼中那絲一閃而過的厭惡卻讓蘇雲白愣了愣。

她看出自己對她的憐憫,而這個憐憫讓她覺得惡心?

心中百轉千回,看著這個十二歲的小乞兒,更多的是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