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些話,明明已經抵在許攸恒的舌尖上了。
可是,當他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Monson和,居然也豎起了耳朵,還饒有興致地望著自己,不由又把所有的秘密咽了下去。
舒蔻掩不住臉上的失落,戚戚然地又問,“怎麼,不能告訴我嗎?是因為內疚,還是你想贖罪?”
“什麼?”許攸恒糊裏糊塗。
“因為,十多年前,我之所以會失明,都是你和你父親一手造成的,是嗎?”舒蔻一字一頓。
“這……這是誰告訴你的?”許攸恒擰起眉頭,驚訝地問道。
“你……你不願意說就算了。”舒蔻沮喪地搖了搖頭,“我問你這些,不是想追究過去。我隻是想知道,在你對我的感情裏,究竟有多少是愛,多少有內疚,又有多少是同情和憐憫?”
許攸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放開了車門。
總之,當他回過神,望著絕塵而去的轎車,懊惱地直抹臉龐……
*
舒蔻回到家的時候,情緒特別的低落。
她沒精打采地推開院門,剛要穿過庭院,走進別墅,一個高挑的身影便沒頭沒腦地衝出來,差一點把她給徹底的撞翻。
誰?
這冒冒失失的是誰呀?
她捂著被撞疼的肩頭,回過頭,隻看到路口的拐角處,有個狼狽逃竄的背影。
連對方是男是女,她都沒有看清。
“舒小姐。”
這時,小胖欲哭無淚地衝出來,她的臉上除了驚恐,隻有畏懼。
“怎麼了?”舒蔻追問。
“你……你母親,你母親她……”小胖說不出話來,隻朝屋內機械地指了指。
舒蔻心裏一沉,馬上拉開門,走了進去。
還沒穿過玄關,她率先看到,除夕正獨自蜷在樓梯的頂層,拉著扶手的欄杆,渾身瑟瑟直抖,就好像是被什麼嚇傻了。
“除夕,你怎麼了?你怎麼一個人……”舒蔻馬上丟開手裏的文件,擔心地朝他走去。
可她才走了一半,就定在原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
有一個人,趴在樓梯的腳底,四肢和身體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扭曲。
遭到重創的頭部下,還有一攤特別腥紅,特別刺眼的……鮮血!
“媽!”
望著倒在血泊中的母親,舒蔻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接下來……
她的耳邊,隻回蕩著救護車的呼嘯聲,醫護人員雜遝的腳步聲,還有……當母親蓋著白布,被人從急救室裏推出來時,醫生用遺憾的語氣對她說的那一句:“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舒蔻呆若木雞地站在太平間的門口,恍如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
事情來得太猛烈,她還來不及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母親就這樣離她而去了。
“舒蔻!”許攸恒也來得很快。
當看到孤零零地站在太平間門口,喪魂落魄,明明滿臉是淚,卻哭不出聲的舒蔻,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