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狹長的眼睛裏,更是流露出一種少有的惶恐不安。
“這……這到底誰錄下來的?”他喃喃的問道。
“當然是我。”一個男人不慌不忙的從人群裏走出來。
是程宇棠!
他頭戴一頂棒球帽,身穿一套休閑的運動服,看上去就像風塵仆仆,從很遠的地方剛趕過來似的。
“你……你怎麼……”許正智的眼珠子,差一點沒從眼眶裏掉出來,“你的手機,不是明明……”
“明明掉在你們家的地毯上,事後被你們處理了。所以,你奇怪我為什麼還會錄下這些聲音,是嗎?”程宇棠豁達自信地一笑,“許先生,我是醫生,可不是書呆子。我從當醫生的第一天起,就習慣把每一次手術的過程,都用這個錄下來……”
說著,他晃了晃手裏一隻很小很不起眼的錄音筆。
“不過,有時候我用過之後,就會忘了把它及時關上。所以,不好意思,那一天你恰好就撞在我的槍口上了。”程宇棠不輕不重的,猶如用他的原話,狠狠地煽了他一巴掌,“其實,在這後麵,還有很大一段你手下之間的對話,關於你過去幹的一些不法的勾當。當然,你可以到警局裏慢慢地去聽。”
“你……”許正智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會栽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男人手上。
“還有,關於三年前,你派人撞死的那個你口中所說的書呆子,我已經找到那個大貨車司機了。”程宇棠不徐不疾,目光銳利地說,“而且,他現在也願意站出來指證你。所以,許先生,你現在麵對的不僅僅是綁架我的指控,還有以前撞死沛煜學長的指控。”
許沛煜在台上,又是難以置信的一聲抽吸。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許正智惱羞成怒的目光,從他身上慢慢地挪向遠處,在看到站在人群後的許攸恒時,他終於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他把你藏了起來,是他讓你去找的人,是他讓你做的這一切吧!”
程宇棠沒有回應,隻是揚起下巴,衝他不好意思地聳聳肩頭。
望著警察緩緩把許正智押走的背影。
現場一片嘩然。
除了鄒家大哥肆意的恥笑和怒罵聲,更多的是針對許家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
但舞台上的許沛煜,根本不在意。
她用手一扯頭上的白紗,奮不顧身地奔下台,一把緊緊地抱住了程宇棠。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她泣不成聲,無語凝噎。
千言萬語,隻化在她緊緊擁住程宇棠的兩隻胳膊上。
“嗬,”程宇棠欣然一笑,顧不上其它人投來的異樣目光,一邊反手摟住她,一邊回頭,和遠處的許攸恒交換了一個眼色。
和許沛煜的反應一樣。
舒蔻也迫不及待地轉過身來,用胳膊肘兒狠狠地杵了下許攸恒,“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我?”
“我說,許太太,你……你也太凶猛了吧!”許攸恒揉著隱隱作疼的胸膛說:“好歹我現在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還是個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