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蔻心裏一慌，顧不上老太太，連忙奔了過去。
當站在起居室的門口，看到隻是自己先前喝茶的馬克杯，在地上砸了個粉碎，她不由鬆了口氣。
“怎麼了？媽，你沒事吧！”舒蔻看到母親怒氣衝衝的，臉被漲得通紅。
而蘇妤站在一旁，也麵露驚愕和尷尬，走上前，擔心地又問她，“怎麼回事？我媽到底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蘇妤一攤雙手，無辜地表示，“我看護士去上洗手間了。所以，陪著伯母剛說了兩句話，她就不高興，突然站起來，砸了杯子要趕我走。”
“哎呀，算了算了。”老太太百無聊賴地揮了揮，一邊催促蘇妤，一邊自言自語似的嘮叨，“我看，我們還是走吧！我也搞不懂攸恒這是怎麼了，他怎麼能同意你把這樣的人，接回家來一起住呢？就算不擔心傷到那兩個孩子，也不怕傷到你的肚子。”
蘇妤殷切地扶著老太太，一起走出去時，又回頭瞟了眼，佇立在原地的舒蔻和母親。
她腦子裏仿佛還回蕩著，趁著舒蔻和老太太在外麵說話時。舒母向她發出的淩厲的警告聲：你說什麼？你不想見到蔻蔻生下這個孩子，你居然想讓我害蔻蔻流產。茜茜，她是妹妹呀！她到底是哪一點惹到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難道你害死了你父親還不夠嗎？舒茜，我現在不傻也不瘋，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如果你再不離蔻蔻遠一點兒，我就把你的真麵目告訴給她！
從小到大一心維護她的母親，現在居然堅決站到了妹妹的那一邊。
這，的確超出了蘇妤的預想……
聽到老太太她們下了樓，舒蔻才歪著腦袋問母親：“媽，你這是怎麼了？這幾天你不是一直好好的嗎？就連許攸恒那天早上離開前，還和我說，如果你能一直這樣下去，他就不會再忌恨，你以前對他做的那些事了。”
“我……我知道，你是真心真意的對我好。可……”舒母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對……對不起啊！蔻蔻，這個叮當貓的杯子，還是你爸爸當初冒雨幫你買回來的呢，也是你最喜歡的一個杯子，我……我怎麼能把它打碎掉呢。”
她一邊自責地說著，一邊彎下腰去，想撿起碎片。
“不用了。媽，你當心劃到手。”舒蔻攔住母親，突然發現起居室的窗簾詭異地動了動。
“誰？誰在那兒？”她奇怪地看過去。
好一會兒，才從窗簾後走出一個小小的身影。
“除夕！”舒蔻望著他臉上拘束的表情，笑道，“原來你一直躲在那兒呀！我們居然一點都沒發現。”
除夕抑起頭，衝她微微地張了張小嘴，就像想開口說話似的。
舒蔻安撫的摟住他說，“怎麼，被外婆剛才的樣子嚇到了嗎？別怕，你看，她並不是在衝你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