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男孩來說,對武功這種牛屁哄哄的東西是充滿好奇與向往的。飛簷走壁的輕功,出神入化的劍術,不知羨煞了多少無知孩童的天真思想。要說我們這一代都是被武俠連續劇給荼毒壞了,其實武功哪有那麼神,電視上那純屬扯淡。剛開始的時候,我被二舅帶著每天六點鍾準時起床跑步,然後是練什麼狗屁華佗的五禽戲。什麼是五禽戲?就是那種一會耍猴,一會扮狗,反正跟電視裏那些又牛屁又帥氣的招數完全不一樣。當時我就不想學,不過後來上學的時候聽老師講過這五禽戲,說是神醫華佗為了強身健體自創的一種類似於廣播體操的東西。
要說我小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睡懶覺,所以每天早起雖然說累了點但是還能接受,最讓我受不了的是,每天晚上快要睡覺的時候,二舅每天要讓我打坐,說是練氣,要我看更像是鵪鶉孵蛋。
你說誰小時候不喜歡打遊戲什麼的?尤其是上學的時候,張小飛那個笨蛋天天跟我講他魂鬥羅一次打了多少關,冒險島不死人打通關什麼的,聽的當時我那個羨慕。
可是沒辦法,二舅每天都讓我打坐,我想偷懶都不行,現在想想那真是黑暗的童年。更讓我抓狂的是,我練了一個月後竟然沒有一點用。當時我就泄氣了,於是我就生氣的問我二舅說,為什麼我練那麼久一點用也沒有。
二舅聽我這樣說哈哈一笑,安慰我說:“練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沉澱,你才一個月,急什麼啊?”
要說當時的我對練武也就三分鍾熱度,當下見一點用也沒有,加上張小飛天天蠱惑我跟他一起打遊戲,於是我就果斷的棄武從遊戲了。
可是無恥的二舅竟然揭發我,說我天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打遊戲,還說我玩物喪誌!於是乎,我老媽的暴脾氣發作,把我一頓胖揍啊。
要說哥們也不笨,你會告狀難道我不會嗎?於是我也對我媽講我二舅的壞話,可是我媽根本不吃這一套,還警告我以後在不跟二舅好好學,就對我實行經濟製裁。這就是資本主義對無產階級赤裸裸的壓迫啊!
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於是我隻好跟著二舅好好學武,不過自那以後我對二舅的討厭那是直線上升,甚至一度有趕超我語文老師趨勢。
常言道,再長的黑夜也有天明的時候,二舅在我家住了三個多月終於還是要回去了,當我聽到這個消息,什麼喜出望外,歡呼雀躍,根本不能形容我心情的十分之一。我忍了三個多月,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當真算得上是聞雞起武,但是結果卻是一點用都沒有。我早就受夠那個自己沒有兒子,卻跑到別人家折磨別人兒子的老光棍了!
要說我這人就是欠,二舅一走,什麼早起跑步,晚上練氣,統統扔一邊。至於那什麼五禽戲我倒是一直練著,因為自從練了這個,我們班裏的男生基本上沒能打得過我了。其實,我也算得上稱霸全班了,當然了,我的稱霸僅限於打架上。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我們就期末考試了,關於我的成績嘛!嘿嘿,要是倒著數的話,我是第三!
童年意味著什麼?我不知道。長大意味著什麼?是失去?還是得到?誰會留意呢!時光匆匆,年複一年,很快我告別了十二歲的童年,走進了我十三歲的少年時光。也是在這一年,我考入了鎮上的一所中學。
我所在的鎮子名叫會亭,中學理所當然叫會亭一中,學校很好,不論是環境,還是教師資源,在我們這個小縣城算的上名列前茅。我能考進這個學校其實我也挺意外的,但不論怎麼說我總算沒給我爸太多丟人。
這所學校怎麼都好,唯獨離我家太遠了,足有十幾公裏那麼遠,每天上學下學極為不便。如此便隻好寄宿在學校宿舍,但是老媽又擔心我生活不好。思來想去,我就被老媽安排住進了二舅家,因為二舅家離鎮子很近,雖然沒有住校方便,但是勝在日常生活有人照料。
要說住進二舅家,我是一百個不願意,我要是真的住進去,保不齊他又怎麼折磨我呢。我想起每天晚上什麼也不能做,隻能像個鵪鶉一樣盤在床上,我就一陣發寒。
本來我想幹脆直說我不去的,但是想到老媽的動手能力一向比較強,我覺得還是妥協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