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親魂引夢(2 / 2)

我站在堂屋的正門口,房內我的姨娘還有姥姥早已經泣不成聲,我茫然的看向棺材,姥爺就躺在裏麵,蓋了一床黑色的被子,神情安詳就像往日裏睡著了一樣,隻是姥爺的臉很白,白的有些嚇人。

我還想再看卻被老爸拉著跪在了一邊的靈堂,老媽早已經和姥姥哭在了一起,我跪在靈堂裏隻覺得茫然無措,為什麼一向堅強甚至無所不能的老媽會那樣痛苦?為什麼她的眼淚會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靈堂裏同樣跪著的還有我幾位表兄弟,最外麵跪著的是我二舅,此刻二舅的表情很安靜,或者用冷漠形容會更恰當,他沒有說話更沒有哭,隻是眼睛一直盯著地麵發呆,雙手機械的向火盆裏撒著紙錢。

我的大舅在外麵張羅著事情,中國人的傳統講究死者為大,當人已經去世我們能做的除了痛苦與不舍之外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讓死者能體體麵麵的上路了。這也是兒女能為父母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我的小舅還在外省念大學現在應該在回來的車上了。

在我們這個地方,家裏有人去世,他的家人要在靈前守護三天,一是為了讓死者的親戚朋友前來吊唁,另一種的說法是讓死者的魂魄在轉世投胎前再看一眼自己的家人。那天我們一家人就住在了姥姥家。因為我的年紀小,守夜並用不到我。吃過晚飯老媽便讓我在側房睡下了。

年級小的時候沒有什麼煩惱,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睡著了。朦朦朧朧中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隱隱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那個聲音很熟悉,可是我卻總是想不起來那個聲音到底是誰。隻是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好親切,我忍不住起身下了床循著聲音走了出去,四下裏很是安靜,除了我的腳步聲之外,還有的就是風吹動樹梢的聲響以及仿佛就在不遠處傳來的呼喊聲。“小軍,小軍···”

秋天的深夜很冷,我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說來也奇怪那個聲音明明就像是在門外,可是當我走過去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那個聲音仿佛跟我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每次聽起來就像在前邊不遠處,但是真的到了哪裏卻什麼也沒有。

今晚的月亮很小,光暈模糊不清的,周遭的事物仿佛也跟著模糊不清了。這時朦朧的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水聲,奇怪?我們這裏並沒有河道啊?我好奇的走了過去,隻見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條五米多寬的河道,河水平靜的淌著,令人驚奇的是這條河的河水竟然是黃色的,不是因為渾濁而是單純的黃色,很黃。黃河恐怕也沒有它黃,雖然我沒有見過黃河。

看著河水蕩漾的漣漪我忽然一陣恍惚,心裏忽然有一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也就是在這時候我聽見河對麵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頭看去,河對麵站著一個人,身穿藍色中山裝,灰白色的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看到這個人我頓時驚叫了起來:“姥爺,姥爺。”

姥爺同樣望著我,他沒有開口隻是指了指河麵,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河水正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架木橋。我正兀自好奇剛剛這裏明明什麼也沒有怎麼忽然多了一架橋的時候,姥爺站在河對麵忽然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我連忙向那邊跑去,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的腳踩到木橋上麵時,原本平靜的水麵忽然翻騰起來,無數的浪花同時湧起向橋麵擠來。我感到橋麵上的木頭被水流衝擊的不斷顫抖,我下了一跳,下意識放慢了腳步,就在這時姥爺的聲音忽然傳來:“小軍,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