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正是A市一年中最舒適的時候, 不冷不熱的, 坐在大陽台的秋千椅上曬著太陽, 別提多愜意了。

許願閉著眼睛感受著陽光曬在身上的溫度, 她真的太喜歡這裏了。

可不是嗎, 再也不用裝男人了。

噢, 不, 準確的說法應該是不算男人的男人。

她的金大腿一駕崩,金大腿的兒子都不給她喘氣的時間,就讓她跟著繼續伺候先皇。

還真是厭惡她到極點了啊。

先皇對她不錯, 她很樂意伺候他,可不代表她樂意跟著一起死啊,阿彌陀佛, 她還沒活夠呢。

盡管在先皇駕崩的那一刻開始, 她就知道自己活不長了。

可能老天也看她可憐,居然給了她再活一次的機會, 盡管這個時代她現在一點都不了解, 不過還能呼吸曬太陽, 她也該躲著偷笑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跟她一個名字, 這也是天大的緣分了。

正在許願為劫後重生各種感慨的時候, 一道女聲在身後響起:“哎, 跟你說過多少回了,現在紫外線很強,曬太陽容易長斑, 你就仗著自己年輕有副好皮囊可勁兒的作吧!以後年紀來了有你後悔的!”

許願有些頭疼。

這是原主的親媽, 一個光鮮亮麗的豪門太太,平常除了陪丈夫出席飯局宴會之外,每天就是買買買或者跟打牌,日子著實瀟灑得很。

不愧是母女,在許願頭疼的時候,許太太的情況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她有一雙兒女,丈夫也從不在外麵亂來,家庭美滿,到了她這個年紀,能夠想到的最好的生活,她也都過上了,隻是這人吧,無論生活多麼舒適,總會有那麼一兩件不合心意的事。

兒子就不說了,快三十的人了,到現在還沒個穩定的女朋友,好在男人隻要條件足夠優秀,哪怕上了三十還未婚,都可以稱之為鑽石王老五,搶手的很。

最讓許太太頭疼的是這個小女兒。

見女兒不說話,許太太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願,你別怪媽媽囉嗦,隻是你現在都結婚了,不算是小孩子了,也該懂事了,哪有剛結婚不久就跑回娘家一住就是大半個月的,別讓他孟家說我們不懂禮數。”

許願察言觀色的本領實在一流,不然也不會從一個無名小卒一步步成為皇上身邊的大紅人,甭管外麵的人怎麼罵她狡詐,但多的是人上趕著奉承她。

她到這個時代也有幾天了,除了剛開始一兩天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外,接下來也都鎮靜下來了。

雖然還有很多事情她沒搞明白,但這具身體的一些很基本的信息她還是在這幾天的觀察中給弄清楚了。

首先,原主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是剛結婚不久。

其次,原主的夫君也就是丈夫,現在因為處理公事去外地了。

最後,不知道是不是夫妻關係不好,總之,原主在丈夫去外地辦事之後,立馬包袱款款回了娘家。

腦子裏飛快的整理著這些信息,許願也沒讓許太太演獨角戲自言自語,她趕緊點頭:“媽,您說的是您說的是。”

許太太臉色緩和了很多,可臉上還是沒有笑容,“別嘴上說得好聽,你現在就給崢嶸打個電話關心一下,現在就打。”

這可為難許願了,打電話?這對她來說太高難度了。

“愣著幹嘛,趕緊打啊!”許太太見女兒也不動,催促著道。

先混過去再說吧。

許願這樣想著,說:“媽,您在這裏我怎麼打啊,等下我肯定跟他打。”

原主也不是什麼都沒給她留下,至少這具身體的語言本能還在,她也沒有一開口就是對於現代人來說文縐縐的語言。

許太太瞥了她一眼,探出手,“手機給我。”

“………”許願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媽,就趕緊把手機給我。”許太太認為女兒就是在敷衍自己。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許願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更好的借口,隻好起身從陽台進了臥室,在床頭櫃上找到疑似手機的東西,再次回到陽台,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認命地將手機遞給了許太太。

“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你說說你,崢嶸多麼好的孩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我跟你爸難道會害你不成?你還左一個不願意右一個不願意!”許太太一邊教訓許願,一邊看向手機,習慣性的輸自己的解鎖密碼,等提醒密碼錯誤,許太太這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