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緊一些地擁緊她,不讓她看見我眼裏絕望的悲傷,心猶如墜入到深不見底的黑海深處,茫茫然地找不到落腳處。“我怎麼會不愛你,我即使不愛我自己了,我也不會不愛你。”
“那我隻求你,陪我去旅遊好嗎?回來以後,你去結婚,我不阻攔你……能和你在一起,多一天都是快樂的事情……好嗎?”她的眼淚如清泉一般湧出,一顆一顆都打碎了我的心。
我替她擦拭著那些眼淚,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就成了現在這樣,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咿呀……如果我不對她負責,我就是一個不堪入目的男人,可是今生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這一生怎麼度過?我不會快樂的,永遠不會再快樂……咿呀,我顧不了別人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認為我負心,我也做不到欺騙我自己,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伏下頭去,吻住了她的嘴唇,那無數次浮現在夢裏的我所深深想念的天堂,徐徐展開,給我一片柔軟的濕潤……
她的唇開啟,火熱的唇腔任我肆掠,抵死纏綿,我們緊緊擁抱,仿佛要將彼此身體互相融化,我感覺她柔軟的身體在我懷抱裏微微地輕顫,猶如化成了一汪春水,將我窒息般地環繞……我寧可就這樣泅渡在這汪春水裏,也不要求得半刻的清醒。
過了許久許久,我們才分開,天色越加暗淡了。我不舍地說:“咿呀,你回去吧,我明天會和喻蓉說清楚……不管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給她補償,隻要能回到你身邊,付出什麼我都不在乎……後天我們再聯係,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她深深地凝視著我,緩緩點頭:“好,我相信你……就算我們失去了全世界,也要在一起。”
我將她送上車,看著尾燈晃悠悠地漸漸融入到夜色中,這才漸漸有些清醒,我該怎麼對喻蓉說?怎麼說出分手兩個字?這些日子,她照顧我,愛著我,遷就我,容忍我,給了我她全部的愛和一個女人最寶貴的貞潔,而我卻要對她殘忍地說“分手”。
可是,我的心裏,愛的是咿呀,我怎麼可以欺騙她,就算欺騙一時我如何能欺騙她一生?誰也無法演戲一生啊!
不乞求她的原諒,即使她要拿刀對準我的心窩,我也不能再欺騙她。
沒有想到,這一生裏,我竟然也會成為一個負心漢。我在夜色裏微微苦笑,感慨在這混亂的生活裏我們是如此的身不由己。
(2)
步履沉緩地回到房間裏,喻蓉竟然已經睡了。
我洗了頭發,正欲關機,才發現手機上什麼時候有條未讀的短信息,是杜康的:你是不是獨自*了?你老婆來電話問我和曉丹是不是吵架了,說你來我家,我沒有反應過來,你回家後想對策吧……
我呆了,看來喻蓉已經知道我在撒謊了。她會不會質問我?
可是,喻蓉側身向內,已經睡著了。我替她蓋好被子,縮身躺在她旁邊,心裏充滿了深深的內疚。明天一定會是一個不平常的日子,無論將會麵對什麼,我也做好了準備。火熱的愛已經蒙蔽了我所有的清醒和理智,為了咿呀,失去全世界我也不在所不惜。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喻蓉已經上班了,在餐桌上有做好了的早餐,我喜歡的煎得外焦內嫩的金黃色荷包蛋,火腿腸,還有一碗涼麵。
我還要欠她多少?
我感覺我快要支撐不住了,她越多一分對我的好就是加重我的罪惡感一分。
奶茶店的生意今日出奇的好,讓我幾乎沒有時間來想事情。中午喻蓉送午飯來,嘈雜聲裏,也無法開口對她說分手的話。
可是,那些話還是要說的,我決定,晚上一起回家的時候,在路上對她說。不管如何我都豁出去了。
終於熬到了晚上8點,我們提前了一點關店。仿佛像有所預感,今天的喻蓉臉上掛著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今天的天氣依然不佳,黑沉沉的烏雲壓在頭頂,空氣沉悶,路燈十分幽暗,巴士像幽靈一樣在馬路上穿梭。我們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風卷著葉片盤旋著落在腳下。
“喻蓉,我有話對你說。”我不敢看她,低著頭輕聲說。
“是不是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沒有去杜康家裏吧?沒事的,男人誰沒有個私事,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隻要你不夜不歸宿我就不會生氣的。”她淡淡地說著,補充一句:“我不信任你,還能信任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