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顧了四周都沒有一個潔淨的布料,這時候我發現我身上還係著魚姌旗的那件衣服,情急之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以後再給她買一件更好看的衣服吧,我便撕扯下來一截衣服準備給裏克奧二世做一個止血帶。
門外依然是天穹的怒吼,並不斷用堅硬的物品砸著大門,使得裏麵的空間中充滿了嘈雜的聲音。
我做好了止血帶並找到了一枚小棒,裏克奧二世問道:“這是幹嘛?”
“給你做的止血帶。”我說道。
我從未想象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用到這種大學時期學到的止血方式,我的腦海裏依稀回憶起來當時的情形。
在一個炎炎夏日,我們一圈學生圍坐在一起聽著老師講課,屁股下麵的假草坪被太陽曬出一股濃重的塑料的味道,每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本來這樣的日子就應該在宿舍裏麵睡午覺,或者是去涼爽的網咖之中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瘋狂地點擊著鼠標打排位上分。
而我們這一群人便屬於第二課堂創新學分不夠的人,為了能夠順利畢業,才不得不選擇一門野外救援的第二課堂選修課來湊學分。
我們無比羨慕其他那些在大學期間跟著導師做實驗的同學,跟著導師寫一篇SCI便可以將大學這五年的創新學分加滿,再也不用參加什麼無聊的選修課了。
記得當初也跟著一起去參加了一些實驗,都是什麼基因CYP2D6 T188C變異呀,什麼GSTT1基因多態性呀,這些我都完全不懂,我還問老師為何研究這些,醫院門診那麼多病人每天都看不完,還不如將時間花在治病救人身上。
當然在這裏我並不是說做研究不好,這也是為人類發展做貢獻,可是刻意編造數據,湊結果那就不好了。
記得有一次我將實驗結果整理好,可是卻與預想的結果相差甚遠,反反複複幾次之後依然是這個結果,那就隻能說明這個實驗的設計是有問題的,一定是在那裏出現了錯誤,而後來所發生的事情讓我大跌眼鏡,導師竟然篡改了實驗數據。
我也委婉地向導師提出來:“這幾個數據為何要改呀。”
“這還用問嗎,不改的話通過不了啊。唉,小江啊,你以後可不要學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們必須在今年出3篇3.0以上的文章,不然沒法交差啊,而且你也知道,現在不都是這樣的麼,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深夜裏還在台燈下計算數據的導師這樣說道。
看著導師的模樣,的確能夠感受到他的壓力,白天要在門診,下午還要回到住院部查房,晚上還要做實驗,這怎麼能叫做生活呢?
雖然這位導師對我很好,平時在生活上也給予了我很多的關心,可是我不願意做這種沒有絲毫意義的事情,後來我便以學習任務繁重為由,放棄了繼續做實驗的想法,後來我也會偶爾去看望一下自己的老師,可卻依然過著這樣緊湊的生活,值得高興的是,他今年的任務順利完成。
可如今沒有科研成果的我隻能在烈日炎炎下聽選修課了,我還是選的比較實用的一門課,所以多多少少還是聽了一些。
那位老師大約三十左右,麵色黝黑,看起來像是在讀研究生的學長,想想也是,這種選修課也沒必要讓大教授來,畢竟是體力活。
那位老師說道:“今天我們要講的是野外急救技術,……”
前麵的是什麼我已經記不得了,而絞棒止血法我卻記住了,首先是止血部位:上肢出血——肱動脈,上臂上三分之一處,下肢出血——股動脈,大腿上三分之一處。止血步驟是:先要加墊,將布條纏繞在在上止血帶的部位兩圈來保護皮膚,防止損傷;然後是上布帶,將布帶在墊上鬆繞一圈,打活結,然後就是關鍵的一步穿棒,把細棍棒從止血布帶穿過拎起並絞緊。布帶絞緊後,把棍棒的一頭穿入活結,活結抽緊固定,最後要標明止血帶的時間。
於是我就按照上述的步驟來給裏克奧二世進行止血,而用到的布條則正是魚姌旗的衣服。
此時的裏克奧二世看到了我手中的“止血帶”,並說道:“這件衣服,我記得這件衣服,這是我給魚姌旗送的衣服,怎麼會在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