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鋒感受到來自rose唇瓣的柔軟和嫩.滑,嗅到她的脖頸上的香氣,搞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在幹什麼,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眼中超越男人的彪悍婊子,竟然可以給他一種深深的迷醉感,一種近似於化學反應的奇妙變化。
瞳孔裏的血腥和殺機慢慢消散,好像被女人的嘴唇吸走了似的,他甚至覺得某一刻,自己的靈魂也被對方吸走了。
rose已經和他分開了,正對著他露出迷人的微笑。謝鋒還沉浸在迷走神經的震顫中,直愣愣的看著對方。
那幫混蛋在幹什麼呢?當然是幸災樂禍的大笑。
“我說過的,隻要你能活下來,我一定會親吻你,現在我做到了。”rose笑著說道。
謝鋒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女人也是會笑的,而且笑得還那麼勾人,搞得他心裏小鹿亂撞,臉上被火燒一樣。
“呦吼!快來看,我們的大帥哥臉紅了!”“當然,人家還是初戀嘛。”“何止是初戀,我猜沒準還是處.男。”“夥計,被奪走初吻的感覺怎麼樣?給大家分享一下。”……這幫混蛋本來就閑的蛋疼,最喜歡八卦,現在可好,被他們抓到機會了,你一言我一語,把謝鋒說的恨不得找個石頭縫鑽進去。
最後,他幹脆把胸脯一拔,把眼一瞪:“沒錯,我就是處.男,怎麼了,我處.男二十年了,不允許麼!”
混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你真的是處.男?”
“對啊,從上到下,如假包換的純種處.男!”謝鋒理直氣壯的說,撕開臉皮他反而為自己的身份感到沾沾自喜,滿臉都是“怎麼樣,羨慕了吧”的表情。
忽然聽到直升機裏傳出一聲慘叫,大家臉色微變,一起往那邊跑。
一邊跑謝鋒一邊問:“誰在裏麵?”
保險詭秘的說:“烏鴉和那個該死的人質。”
謝鋒第一個拉開機艙門,眼前的一幕卻把他驚呆了。
烏鴉很享受的靠在座位上,正在提褲子,那個叫阿拉伯的年輕小夥滿臉痛苦,光著屁股蜷縮在角落裏,嗚嗚嗚的哭著。
看到這一幕,除了謝鋒以外,那幫混蛋都哈哈大笑。謝鋒還有些不解的問阿拉伯:“你怎麼了?”
阿拉伯像個害羞的小姑娘,隻是哭。
撒旦在旁笑道:“還用問麼,這個娘娘腔成了烏鴉的女人。”
謝鋒愣了半晌,看看烏鴉,看看阿拉伯,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隻覺得一陣反胃,哇的一聲吐出來。
從直升機看著那片廣闊的沙漠漸漸遠去,想著這些天的種種經曆,想到賣光碟的孩子、想到修道院的修女、想到死了兒子的利比亞老婦人,謝鋒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原本以為戰爭就是上陣殺敵那麼簡單,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但是幾天的經曆讓他徹底改變了對戰爭的想法,戰爭是殘忍的,是卑鄙無恥的,是泯滅人性的,他有點迷茫,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連日的緊張和疲勞得到緩解,但殺機卻從來沒有消散過,尤其是看著對麵的人質阿拉伯,他忽然有種想殺人的衝動,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露著狼牙,惡狠狠的說道:“告訴我,你是誰,卡紮菲為什麼想要你?”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衝動,也許是要給自己的良心一個交代,給死去的人一點告慰。
阿拉伯被這幫混蛋折騰的筋疲力盡,木偶似的任由謝鋒晃動,一句話都沒有。
“放下他!”rose隻說了一句話,謝鋒似乎中了某種魔法,就放下了人質,一屁股坐回座位上,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
rose的表情就好象沒和謝鋒有過一吻似的,冷冰冰的說道:“我們為的是賺錢,和賺錢無關的事情不要問為什麼,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走火把手搭在他肩上:“混球,你怎麼了?”
謝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些混蛋雖然凶狠,雖然古怪,但這次真的感動到他了。除了這次來到利比亞之外,他們並沒什麼很深的交集,為了等他出現,他們冒著隨時可能被叛軍發現的危險,一直沒有離開沙漠。
謝鋒終於明白了,戰爭原來還有殘酷之外的某種東西。
“夥計,我想你這幾天一定遇到了過去無法想象的事情,但你要知道,這不是派對,不是嘉年華,不是在家裏可以隨便撒野、任性,這是戰爭。我第一次的時候比你還要糟,甚至害怕的連槍機都不知道怎麼拉,不過有了第一次,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走火耐心的勸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