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的隊員都有一個綽號,這樣在戰場上會省去很多不必要麻煩,清道夫提議給謝鋒也來一個,於是這幫家夥在閑的蛋疼的時候終於找到個發揮的機會,賣弄著自己半吊子的學問,胡亂支招,什麼牛頭馬麵之類的,一個比一個離譜,最後還是rose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叫毒牙吧。
毒牙。一個新的身份意味著某種重生,回憶像倒帶一樣快速閃回,普林斯頓大學,特拉華河畔的合租房,機場意外,哥倫比亞麥德林,野狼訓練基地……
這一切來的像一場夢,一個變幻莫測的夢。
一陣狂風般的重金屬樂聲把他從回憶拽回到現實,飛鷹那個不甘寂寞的家夥又在耍寶了,也許這個瘋子是史上第一個駕駛艙裏安裝HIFI音箱的飛行員。
機艙裏的人們罵聲一片,然後就享受的沉浸在電子樂器和滄桑嘶吼的樂聲中,那是Nirvana樂隊的經典曲目,也是自己在普林斯頓大學做告別演出時唱的最後一支曲子,當初第一次聽到這種蒼涼的聲音時,就一下子被它抓住了自己的靈魂。樂聲一下子把他拉進回憶,那個不堪回首的聖誕節。
“Mygirl,mygirl,don'tlietome,Tellmewheredidyousleeplastnight。Inthepines,inthepines,wherethesundon'tevershine,Iwouldshiverthewholenightthrough……(我的女孩子,別向我撒謊,告訴我昨夜你宿於何處,在鬆林裏,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我顫抖著度過一整夜……)
………………
飛機在經過兩次地麵補給後,頓了一下,落在平地,謝鋒猛地睜開眼,下意識的握緊槍,機艙裏已沒有人,清道夫正在飛機外麵對自己招手。下了飛機,一大片望不到頭的金色刺的他睜不開眼,腳下是混著蹩腳的粗糲砂石,謝鋒揉揉眼睛,一副由岩石和沙礫組成的粗曠畫麵便呈現在眼前,荒涼的讓他以為是世界的盡頭。
什麼是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謝鋒現在才終於領教到了。
飛鷹駕駛著他的直升機,帶著他該死的搖滾樂滾蛋了,臨走時對謝鋒做了個手槍射擊的手勢,謝鋒則毫不猶豫的還了他一個中指。
跟上清道夫,望著奇異的畫麵,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鬼地方?”
清道夫的側臉撇出一個神秘兮兮的微笑:“黑金天堂!”
謝鋒搞糊塗了,不明白什麼意思。
撒旦嘿嘿道:“黑金天堂——利比亞!”
“利比亞,這麼說我們剛剛侵犯了利比亞的領空?”
“飛機上印有特殊標識,否則我們早被飛毛腿擊落了。”
謝鋒擦擦冷汗,我靠,不會吧,他的印象裏,利比亞好像是北非的一個國家,睡一覺的功夫,就跑到非洲了!
“為什麼叫黑金天堂呢?”謝鋒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保險解釋說,因為這裏遍地都是石油,石油是黑色黃金,所以這是一個遍地黃金的國度,準備好你的錢袋子,等著在這兒狠狠撈一筆吧。
撈一筆?謝鋒壓根就沒看出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有什麼值得可撈一筆的,難道要帶這些沙子和岩石回去嗎。哼!
高達四十五度以上的地麵溫度,將空氣和光線都變成了水波紋,遠處的景物都好像浸泡在水裏。
終於來到了歇腳地,也終於看到了兩條腿走路的動物。
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個中型的軍用補給站,周圍層層軍卡,到處可以看到端著AK47的利比亞政府軍在巡邏,和盤查來往的車輛。
rose和一個肩扛上校軍銜的白種人軍官相互問候,清道夫、野獸、撒旦那些家夥則和當地的利比亞官兵熱情擁抱,那樣子就好象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謝鋒扯過烏鴉,小聲問了一句:“你們來過這裏?”
烏鴉舔著幹燥的舌頭回答:“沒有。”
“看樣子你們和利比亞人很熟悉啊。”
烏鴉笑的很詭異:“雇傭兵就是這樣,表麵上對誰都友好,背地裏對誰都可以動刀子,今天是朋友,明天也許就會變成敵人。”
在這裏做了短暫的休息,他們坐上政府軍的一輛軍用卡車,離開這座補給站,向著這片半沙漠地形的深處駛去。一路上經曆了很多哨卡,這輛車好像經過政府特批的,在沒處哨卡都沒怎麼停留,其他的車輛就不那麼幸運了,每一處哨卡前都拖著長長的車隊,看拍照有當地的也有鄰國突尼斯、埃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