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野狼敢死隊裏得這種病的人還有嗎?”
“很多,基本上一半一半吧。”
謝鋒全身發毛,一麵是震驚,另一麵又有點兒迷茫,今天的撒旦會不會就是明天的自己?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變成一個嗜殺成性的冷血,那還不如現在就去死!
謝鋒終於歎了口氣:“是戰爭把他毀了。”
手術刀搖搖手指:“恰恰相反,沒有他和你這樣的人,就不會有戰爭。”
謝鋒指著自己的鼻子:“我?關我屁事!”
“嗬嗬,其實你和撒旦是一種人,你們骨子裏都是一樣的,我見過的雇傭兵多了,但你的眼神,你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野性的氣質,已經令我著迷了,你是一個天生的嗜殺者,我的朋友,就算你現在不想承認,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謝鋒一拳把那家夥的嘴打歪,好讓自己看不到他惡心的笑容,一路上,他都心事重重的,他寧願把那個混蛋的話當成一句無心的玩笑,但他的話為什麼會不聽在耳邊回響:你是一個天生的嗜殺者……這句話就好像一隻無形的手,擰發條一樣一下子擰緊了他脆弱的神經。
盡管他不相信手術刀的話會變成現實,但他真的怕有一天會出現“萬一”,如果是那樣,他,該怎麼麵對呢?
他想到逃避,離開這個惡心的地方,但他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甚至是一個“死”了的人,這裏雖然不是真的伊甸園,但對於許許多多像他這樣無家可歸的人來說,這裏才是偶爾可以停靠一下的港灣。
這一夜,他失眠了……
該死的訓練課程終於結束了,這一天,謝鋒也想和學員們一起去毗鄰的小鎮上去狂歡,喝純正的黑麥啤酒,吃烤的焦黃的火雞,泡身材火辣的美女,但rose卻把他留下了。
rose還是那樣冷漠的樣子,那段山穀噩夢好像印在錄像帶上,又被人無情抹去,謝鋒也無所謂,盡管他在那次經曆中救了美女教官的命,但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讓別人欠人情的男人,所以rose不提,他更不會提,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
跟著帶刺的玫瑰來到一間廢舊倉庫的外麵,謝鋒就看到撒旦、清道夫、烏鴉、保險、走火、野獸這些家夥邪惡的嘴臉,一個個笑的不懷好意看著他。
謝鋒覺得這些混蛋的目光好像一群狼在盯上了一隻小羊羔,後背刷刷的冒涼氣。
rose麵無表情的說:“今天是你作為學員的最後一課,也是成為加入野狼敢死隊之前的最後一個case。”
謝鋒努著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害怕美女教官的拳頭,他恨不得抱住她狠狠親吻幾口,看看周圍的混蛋們笑嗬嗬的樣子,他終於相信rose的話是真的。
苦熬了那麼多日夜,流了那麼多臭汗,不就為了這一天麼!加入野狼敢死隊,也就意味著他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新身份,他不再是這個世界的累贅,而是一個真正的鐵打出來的雇傭兵!
直到野獸在他肩上錘了一拳,謝鋒一個踉蹌,才從夢裏驚醒。和野獸對對拳頭,和在場的每一個混蛋都對對拳頭。那種男人與男人碰撞的感覺簡直美妙極了!不過等到撒旦過來時,他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做出防備的姿勢。兩個人打了一架,天知道那個混蛋會不會在背後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