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讓你們擔心了。”我微微咬唇,終究還是讓蘇遠和他們擔心了,怎麼會總是照顧不好自己呢,心有隱隱的內疚頓生。
“知道就好,你不知道我有多著急,差點讓知府半夜把他師傅請過來,他給你做了全身檢查,檢查結果還好沒事,說你從梯子上摔下來,幸好沒有摔到後腦,要不然就完了。”
“那知府呢?”
“回去了呀,他家夫人懷著孕呢,總不可能把他綁這裏吧,他是願意,但總要照顧一下他家夫人和肚子裏的孩子,再說你有你家男人我就夠了,不相幹的男人當然要回去!”蘇遠調侃道。
“知府才不是不相幹的男人呢!”我衝著蘇遠做了個鬼臉。
蘇遠一臉委屈的說:“老婆,你在嫌棄你家男人?在你老公麵前說其他男人,你在提醒我把知府劃入黑名單嗎?”
正想說話,蘇遠站起身,為我掖好被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好了,閉上眼,不鬧了,你看都折騰一夜了,你再好好睡,等一會兒,兒子們也該來看你了。乖,睡覺!”
“謝謝你,沒有嫌棄我。我很慶幸能去相親,能認識你,能嫁給你。”我抿抿嘴,臉感覺有點燙,老夫老妻表白也是相當難為情呀。
“嗯,等你出院回家,再表白吧!”
蘇遠坐回床邊,把手抻進被窩,握緊我的手。
他的手很溫暖,感覺很安心。
也許真的是病了,又或許是剛做了惡夢,身體真的很累了,不知不覺就陷入沉睡……
而……夢又在次襲來
在夢中,自己身陷在一個寒冷又黑暗的空間,伸手不見五指,卻能聽到“啪嗒啪嗒”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在身後咫尺的地方停下。
這時,這個黑暗的空間突然就靜了下來,讓我清晰的感覺背後那雙陰冷的眼睛正注視著我。
不敢回頭,我知道她來找我了。我害怕回過頭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心髒無法承受的。
我明知道那個夢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了,可是我卻無法阻止,更無力阻止。
她,又回來了。
想逃!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空間!
邁開腳步的那一瞬間,一隻冰冷的手搭上了我的肩頭……
“想去哪裏?還沒結束呢!你想去哪裏?”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嘲弄。
是她,真的是她!
全身僵硬!受了詛咒一樣身體變得無法動彈!
想大聲呼救,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失聲了,連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顫抖的身體不由控製被動的轉身,一束強光忽然打在臉上,習慣了黑暗的眼睛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刺的睜不開。
片刻後,再次睜開眼睛,心狂跳不止。
對麵而站的正是她——學校那個粉色衣裙的女人。
身體如同石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搭在我肩上那又慘白的手,緩緩抬起,劃過我的臉,刺骨得寒冷。
全身的感觀瞬間凍結。
接下來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她的身體在我麵前支離破碎,一塊塊緩慢的掉下來,滿地都是流淌的鮮血,滿地的肢體碎片,讓人做嘔。但唯獨那隻手詭異獨立得懸浮在半空,而手裏正提著那顆血淋淋的頭,眼眸含著陰笑,看著我。
忽然,那隻手緩緩地移動,正如這隻手還長在它主人的身上,隨她支配。它把頭擱置到我的肩膀上,頭的正臉對著我的側臉。
但“她”似乎還不滿意對我的驚嚇。
它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我的耳朵。
濕乎乎加夾著一股惡臭。
心髒在那一刻停止跳動,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你留下來!”
“你哪裏也去不了!”
“還沒結束!”
“咯咯咯咯……”
聽著耳邊陰側側的笑聲,我感覺死亡的氣息正一步步的向我靠攏,無邊的恐懼將我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