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夜清婉麵色一僵，瞟了眼臉色由晴轉陰地沈儒墨，這要是不當麵解釋清楚他手下得暗探可有的查了。她禮貌地拱手，一派江湖氣略帶尷尬道，“那個霍左相，我委實不記得何時見過你。”
霍夕樊也不生氣，隻是笑欣慰地笑著看著眼前的亭亭玉立的少女，那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慈愛目光讓沈儒墨的臉色又黑了三度，而柔聲說出的話語讓他的臉色徹底黑成木炭
“或許，夜姑娘不記得少樊，可少樊已經惦念夜姑娘十年了。”
微風習習，夜清婉背後一寒，脖頸都有些僵硬，“霍左相，十年前我才六歲……”她小時候是個胖團子，實在沒有出眾到能讓人一見不忘。
大腦飛速的旋轉拚命地回憶著兒時的記憶，沈儒墨的低氣壓正在向她傳達心情非常不美妙的訊息，霍夕樊著身板看著結實，但是也撐不住高手一擊啊！
西秦左相被南楚勤王毆打，這可會成為震驚三國的大事件，畫麵想想都刺激。尤其是她在當場，估計政治爭端中還會摻上桃色記事，咦，會被打斷腿的！想起自家爹爹那張帥臉，夜清婉不自覺打了個冷冷顫。
儒袍被風卷起一角，霍夕樊表情古怪的夜清婉揉柔柔的一笑，“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你不會是為了證實這句話才這般頹廢無能，落魄乞丐般混日子吧！若是這點磨難都經不起，以後還是不要走仕途，免得害了一方百姓，亂了朝堂清明。”
夜清婉蹙眉，這是她說過的話。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霍夕樊，而立之年，浸淫官場近十年卻仍舊一副書卷氣，滿腹詩書氣自華，舉手投足儒雅清潤卻與沈儒墨的溫潤不同。沈儒墨的溫潤下是疏狂和霸氣，霍夕樊則是自信和成熟。
真有那麼幾分似曾相識。
眼見夜清婉停的視線留在霍夕樊身上漸久，沈儒墨的氣息轉冷，夜清婉瞬間回神哪還有心思仔細觀察霍夕樊。
“霍左相十年前是否去過顧相府？”十年前也隻有娘親最後一次省親時去過西秦，若是有過交集也隻能是那個時候了。
霍夕樊朗月清風般微微一笑，看似平靜的眼眸卻在這一瞬間泄露了主人的激動，“十年前我曾求教顧相，卻被趕出相府。那時身體孱弱，被扔出府邸時竟摔斷了右腿，若非夜姑娘為我治病，童言點醒隻怕少樊如今正在街頭乞討。”
果真是見過。那年娘親省親在西秦京都小住幾日，她出去玩時剛巧遇上被家丁群毆的霍夕樊。幾個強壯的家丁下手不輕，他卻愣是不肯改口，仍然堅持自己的言論，反對顧相提出的某些朝政。
她頓時來了興趣，便悄悄跟著拖著斷腿的霍夕樊回到住處，對失魂落魄的霍夕樊說了一堆大道理。沒想到他會有如此成就，估計顧相腸子都悔青了早早地給自己樹立一個強大的政敵。
“原來阿婉年幼便如此聰慧，本王著實很意外。”沈儒墨笑容淺淡柔聲細語，可夜清婉還是聽懂他的意思，他要詳細的解釋。
“信口胡言，未曾想到竟讓霍左相記掛多年。不過舉手之勞，不敢居功。”
霍夕樊道，“明明軟糯糯的小團子卻講出這般道理，每每想到此處少樊便很慚愧。少樊還記得姑娘說過，自己的抱負要自己實現求別人是沒用的，體會過百姓疾苦想救其於水火之中便要位極人臣，說話有分量的時候事情便輕易實現何，何須乞求別人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