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母親依依不舍的把我送上了公交隔著車窗看到母親用粗糙的手抹著眼淚,公車緩緩開啟,我心裏像是在滴血。
每次臨走母親總是叮囑我常給父親打電話。其實平時我也是打的,可每次父親總是像是對待陌生人,總是“嗯”一聲然後就是淡淡的說:“有事嗎”···
記得一次,母親來電話說,跟父親想來看看我,結果母親沒放好電話,我聽到電話那頭父親衝母親厲聲說:“我答應你去了嗎?要去你自己去····’’接著是母親的啜泣聲。我掛了電話,沒有哭,卻流下了眼淚···
我的頭倚在車窗上被搖晃的昏昏欲睡,口袋裏傳出手機短信的音樂。心想:肯定是絡絡,可掏出來查看顯示是陌生號碼,短信內容更使我睡意全無:“你好,我是賈明的愛人,賈明的遺物裏有部數碼相機應該是你的,方便時就過來取”。下麵是標注了具體地址。
我想起自己是有一部數碼相機,可早已忘記了是在賈明哪裏。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忽然有種莫名的恐慌。
賈明,賈明···心裏默默的念叨著這個名字,如果沒有這個短信,我可能早已忘卻了那幾次詭異的事件,現在回憶起後背不禁有些寒意,翻到黃大仙的手機號撥過去,竟然通了,可是無人接聽,我連續播了好幾遍,都是無人接聽。前一段時間關機,現在開機了不接我的電話,肯定是有什麼貓膩,我恨不得那把菜刀飛到黃大仙的鋪子裏逼供.
空中飄起零星的雨落在臉上,街上的人們幾乎都沒有撐傘,享受著春天的恩賜。嗅著泥土清新的味道,心裏一陣暢然,步伐也輕盈了許多。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四周亮起的萬家燈火使我孤獨起來,從踏入現在紙醉金迷的社會,就幻想著有一天你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窩,不管是多麼狹小,多麼簡陋,隻要屬於自己就行。
其實一直覺得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離開學校後,從事的各種工作,隻要努力都做得有聲有色;完全可以養活自己。雖然住50元月的民房,夏天沒空調,冬天杯子裏的水到早上會結一層薄冰,上廁所還要走100米;可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委屈,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會理會我的苦痛,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更不會厚顏依靠家裏遭親人嫌棄,自己的過錯隻能有自己買單怨不得別人。
最後一次接父親的錢是剛離校在家裏,除了無所事事就是發呆,天天聽著街坊的冷嘲熱諷,受著父母的冷漠,哥哥嫂子的白眼。就想:地獄也不過如此。仿佛我被整個世界遺棄了,就算是親人又如何。父親沒有任何表情的遞給我給我800塊,說:“別讓你哥知道了···”我木木的接過錢回到的房間關上門的一霎那淚流滿麵。我簡單收拾了行裝趁家人不在時獨自離開了···
回想起來心裏還是隱隱的酸楚,我注視著城市的燈火闌珊,眼裏濕潤起來···
滿以為我到時會看到珞珞穿著寬大的睡袍抱著桶麵或是某種食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可我打開門時屋裏一片昏暗,隻有從陽台穿過的微弱的街燈光,我安下電源開關,放下背包,掏出手機撥出珞珞電話,那邊出來客服小姐甜甜的回複: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皺了下眉頭:“又跑到哪去了?”
換了浴袍去洗澡,發現衛生間
一片淩亂,毛巾隨便的坨在洗衣機上,洗漱用品瓶瓶罐罐大多都沒有擰上蓋子,地板磚上布滿了短發,一看長度就知道是珞珞的。
“天啊,這是我不在要造反嗎?”我生氣的抱起胳膊,走出衛生間,準備拿掃清理下頭發;又發現在閣樓的扶手上垂著條絲巾,我揚手拽下絲巾,蹬···蹬···蹬的閣樓,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粉色的被子沒有像平時一樣放在壁櫃裏,還是早上起床的樣子,壁櫃全都敞開著,各季的衣服全都流淌出來,覆蓋在被子上;壁櫃頂上的書,受了震蕩砸到珞珞每天晚上必抱的禮祺熊的肚子上,禮祺熊還沒穿著馬甲,光著屁股躺在那裏保持者睡覺的姿勢。
“著是怎麼回事,不會是招賊吧”
我低下頭看了看,不對筆記本電腦還在,房間裏能偷的能值點錢的也就是它了,還沒被偷走,肯定是珞珞睡過了頭,快遲到了,著急忙慌的上班去了。也不對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一邊收拾一邊胡亂的揣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