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在我們村流傳著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所有的青年必須在二十八歲前娶妻生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具體是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沒有嚐試過,因為他們全都在二十八歲前結了婚。
我,丁小賤,今年二十七了,眼看就快二十八歲了,相了無數次親,每次都是無疾而終,家裏人也是心急如焚,終於老媽又給我張羅了一個,叫黃菲菲,並讓我周末回去直接定親。
周六我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小西服,希望這次相親有個好的結果。
我一早就到了黃石鎮,沒有回家,直接去了黃菲菲家,走在鎮子口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一陣嗩呐聲和鑼鼓聲,聽著挺喜慶的,想來定是為我準備的。
但在這樂聲間,我似乎隱隱約約還聽到了哭聲,感覺就像有人在哭喪一樣。
我心裏不由得緊了一下,這大清早的怎麼會有人哭喪,似乎有點不吉利。
我向一個老鄉打聽了黃菲菲家在哪裏,那個老頭以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半天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來吊喪的?
聽到這話我頓時就火了,說道你大爺的,老子是來相親的,你他娘的才是來吊喪的,你全家都是來吊喪的!
這老鄉也沒有生氣,說發生這樣的事兒誰都可以理解,往前走一裏地,就能看到兩棵樹,一棵大槐樹和一棵老柳樹,中間那房子就是黃菲菲家了。
這老鄉說的話怎麼給我一種神叨叨的感覺,算了,還是我的終生大事要緊。
果然,我往前走了一裏地,就看到了兩棵樹,一槐一柳,一座兩層高的樓房立在兩棵樹的中間。
但當我看眼前之景的時候,整個人都蒙圈了,那個老鄉沒有說話,黃菲菲家果然在辦喪事!幾個淡黃色的花圈擺在門前,還門簾上還掛著一副挽聯。
他娘的,這算是哪門子的事兒嘛,家裏死人了還叫人來相親,這他娘的是不是招晦氣嗎?
此時,我心中的怒火不打一處來,就算那黃菲菲長得再好看,再美若天仙,老子也不屑一顧,不帶這麼坑人的。
我立馬轉身往回走,想避開這晦氣,但卻被一個瘸子給叫住了,他問我是不是丁小賤,是不是過來相親的。
我猶豫了半秒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瘸子見我這副神態,臉上立馬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大兄弟,真不知道你是哪輩子修來額福分,能娶到咱家菲菲,以後你定能飛黃騰達,平步青雲,走上人生的巔峰啊!”
這瘸子的話讓我感到有點詫異,他說的話怎麼跟剛才我遇見的那個老鄉所說的不一樣,感覺他們所說的話就是兩個極端。
“喂,老哥,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樣,我聽不懂,這親我也不相了,真他娘的晦氣!”說著我就準備打道回府。
“站住!你知道咱老黃家為了這次相親付出了什麼代價嗎?這親你說不相就不相了,不行!我黃老四第一個不答應!走,給我相親去!”
前麵這瘸子說著說著神色就變了,一把拽住我的脖子,硬把我往那哭喪的地方拉。我自然是拚命的掙紮,他一個幹瘦跛腳老頭子怎能拗得過我。
可我還沒有跑幾步,這黃瘸子就追了上來,一下子將撲到在地上,雙手雙腳將我盤得死死的,我竟不能動彈半分。
“放手,他娘的給我放手,再不撒手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啊!”我也被這老家夥給惹急了,大聲的怒吼道。
這黃老四沒有搭理我,朝著遠處大聲的喊道:“黃家的,趕緊出來吧,咱們的姑爺來了!”
就在黃老四喊完這句話,遠處哭喪的聲音瞬間就停止了,從屋裏走出來了八個人,這八個人都是地地道道的莊稼漢,長得五大三粗的,但讓我更為心顫不已的是這八個人抬著一口棺材,急匆匆的朝我所在的方向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