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觀山門前,一輛馬車駐足在此,步臨風拉著風搖箏緩緩向山門前那駐足的馬車走去。
“阿杞,待為夫把手頭的事辦妥後,再去尋你。”
“好,我等著你。”
“上車吧。”
目送著風搖箏坐上馬車,步臨風囑咐泛舟幾句後,泛舟點頭示意,駕著馬車,離了山門。
凝望著那愈行愈遠的馬車,還有風搖箏那半開著簾,回頭依依不舍的麵容,步臨風雖和她一樣,但此番,他必須瞞著她,若被她知曉解開噬星血咒之法,竟是這麼一條隨時命喪黃泉,風口浪尖上的路,依她的性子,她絕不會讓他取冒這樣的險。
昨夜,步臨風一整夜都輾轉未眠,那八個駭人的字,他不敢多想,鬥轉星移,改朝換代,這對於他來說,難以想象,然隻有此方法能解開風搖箏身上的噬星血咒,正如那神秘之人對他說的,除了此一方法,再無他法。這或許是個極為冒險之法,但隻要能解開風搖箏身上的噬星血咒,就算刀山火海,他都要去試一試。
步臨風就這樣決定了,但他不能將風搖箏牽扯進來,因他曉得,此番做法有多危險。他一大早便找了個借口,想法設法讓風搖箏離開一段時日。
風搖箏在聽了步臨風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之時,她並未對他起疑,她想著,他說非常重要,連她都不能告訴。風搖箏也就信了,而自己這麼久都未回萬妖宮,故而遂了步臨風之意,離了逍遙觀。
風搖箏離開後,步臨風轉身前往占星閣,在那專門記載著弟子出入的冊簿上,記下一筆,隨後離開了逍遙觀。
金陵城中熱鬧非凡,到處傳遍著小販們的叫賣聲,從城門往遠處眺望,便能看到幾處較高的屋簷,聳立的閣樓。雖不及北京城的華麗高貴,杭州城的繁花似錦,但這座金陵城,卻處處可見江南風韻,素雅閑適。
步臨風行於這頗具江南風韻的金陵城中,倍感舒適,同時又十分好奇,能將這金陵城治理得如此的金陵郡王,究竟何許人也。
那夜,那神秘人在他問起接下來要如何做後,他告訴他,讓他到金陵城中尋金陵郡王,還給了他一封密信和一個玉佩,說若是金陵郡王看到之後,一定會幫得到他。
在城中問了好幾個百姓,步臨風來到了金陵郡王府前,乍一看,紅檀木大門,大理石階梯,門的兩旁一左一右放置著兩座石獅。門上橫掛這一塊牌匾,上麵刻著郡王府三個鑲金的大字。
緩步行至紅檀木大門前,步臨風敲了敲門,門被打開,一身著棕色,束著發的男子站在門裏,上下打量著步臨風。
“你是何人?”
步臨風行了個禮:“在下步臨風門,有事求見金陵郡王。”
“你要見我們家王爺?”
“不錯。”
那男子一臉不解地注視著步臨風,步臨風從袖子裏取出神秘男子給的那封密信和那玉佩:“麻煩這位小哥將此信和玉佩交予你們王爺。”
那男子的視線移到了步臨風遞給他的密信和玉佩,更是不解。要知道,金陵郡王府極少有客人登門,即便有,也是朝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看步臨風那一身碧衣,怎麼看都不似朝野中人。猶豫了會兒,那男子接過步臨風手中的密信和玉佩:“閣下請在此等候。”
一刻鍾後,那男子從院子裏走出來,對著步臨風道:“我家王爺請公子入內。”
那男子領著步臨風走進門,經過院子時,滿庭芳華,微風拂過,滿庭芬芳。這院子裏的布置富有小橋流水人家,庭院流水潺潺的別樣。連這四合院,也都充滿江南人家之韻味。
穿過院子,步臨風跟著那男子行到一扇門前,那門敞開著,正前方坐著一個身著一襲月白色衣衫,衣衫上繡著淡金色花紋,束著發,淡金色發冠嵌在發冠上,一手執著一柄折扇,一手執著茶盞,小酌起一口茶來的男子。
“王爺,您的客人。”那男子在門外作揖。
“你退下吧。”
“是。”
步臨風靜靜地立在那,那男子輕放下手中的茶盞,合上折扇,抬頭,掃了步臨風一眼:“閣下便是信中提的建文帝之遺孤?”
“正是。”
“坐吧。”
那男子招呼步臨風坐下,一手提起桌案上的茶壺,一手執著茶盞,給步臨風倒了一杯茶:“信中說明了關於你的一切,你既是逍遙觀弟子,又是建文帝之遺孤,此番是為了皇室大業,需要本王的幫助。本王不明白,看你也不像是貪圖權勢,極具野心之人,為何如此?”
步臨風尚未回答,他將眼前這男子的一言一行都收盡於眼底,眼前這男子,言行舉止是那麼的優雅謹慎,小心翼翼,那一雙眼眸,仿佛能將一個人看透。聽他的問話,無不透露著那股沉靜,若他猜得不錯,眼前這男子,就是神秘人與他提到的金陵郡王。
“這其中緣由還請郡王不要理會,在下自有在下的意圖。”
“哦?”
“此番,還請郡王助在下一臂之力,他日在下一定不忘郡王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