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九重天月宮。
寒光幽幽,玉簫淒淒,靈月宮外,青燈,古樹,一白衣女子,青絲微擺,青蔥指在玉簫上曼妙地舞動,一曲柔美的仙音,流入耳畔。那雙楚楚動人的明眸,卻是紋絲不動地盯著靈月鏡。
鏡子中,顯示的是一個男子的身影,男子頭靠在自己的一隻曲起的腿上,手握一壺小酒,似乎心事重重。
卿雲含情脈脈地望著那個男子,俏臉帶著一絲微笑,又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憂傷:“我的大太子,今天怎麼會如此的惆悵呢?”簫聲輒止。隨後,複起,卻不再是那般相思的感覺,而是一種,淡淡的哀愁。
身旁一丫鬟模樣的女子,輕輕地問道:“宮主,您這樣算不算監視著姬魂大人呐?”許久,一曲作罷,卿雲抿了抿因吹簫而幹燥的朱唇,低沉著聲音:“小翠,你可是又調皮了?”小翠臉作驚訝狀,連連擺著手:“沒有沒有,人家隻是見你看著姬魂大人太入迷了,所以·······”
卿雲微微搖頭,含笑說道:“小翠說的其實也沒錯,就當我是監視吧。要不然,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的,難道又要我再次思念一千年不成?”小翠上前蹲下,握住卿雲的柔荑,笑說道:“是呢,我的宮主,您的相思病可是不輕呢。就算如今姬魂大人已經出來了,您還是······”
“小姑娘,你討打呢·······”卿雲說罷,便要伸手去拍她。小翠佯裝嚇的逃跑,“啊,宮主,嗬嗬·······”卿雲此時也猶如十四五歲的少女般,起身去追,一時間,歡笑聲,打破了這寒宮的清冷,寂靜。
人界,墨州墨雲堂內院。
一聲鳥鳴劃破了寂靜的清晨,也許是耐不住院子裏的寒冷,沒有稍加停留,便飛向了遠處。一健碩的身影,推開房門,望著晴朗的天空。不禁開懷大喊:“誒,又是美妙的一天啊。”因昨日睡得晚,又喝了些酒,導致鳴蘇今日竟是天已亮了方才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此時,他穿上了他最喜愛的白袍,這是前幾日特意托人定做的,昨日散亂的長發在金絲巾的束縛下規則地搭在肩上,果真人靠衣裳馬靠鞍,梳妝起來,鳴蘇其實也不賴的。“吱”。木門開啟的聲音,是對麵的房間。一個曼妙的身影走了出來,後麵三條毛茸茸的尾巴。
誒?昨晚她倆沒一個房間?是昨天墨子舟的那番話的緣故?鳴蘇看著夢柔的身影從對麵的屋子出來,心裏覺得有些奇怪。誒,罷了。鳴蘇微微一搖頭,隨即開懷大笑,伸出一隻手向著對麵的夢柔打招呼:“嗨,夢柔。”
夢柔順著聲音望去,是一個身穿白袍的健碩男子,額前的頭發有節奏的飄舞著。這家夥,穿粗布麻衣,像個農夫,穿上整潔的綢袍,又像個富家子弟,果真,人還是得靠衣服啊。既然看你這麼順眼,就跟你打個招呼吧。想畢,夢柔似笑非笑的對鳴蘇嗯了一下,就算是打招呼了。鳴蘇看著夢柔的反映,無奈地苦笑,額,不就沒讓你去麼?最後你不還是去了?還在生氣?好吧好吧,道個歉好了。想到這,鳴蘇清了清嗓子,朝著夢柔大聲說道:
“那個,夢柔,昨天晚上·······”
未等鳴蘇說完,夢柔就打斷了他的話:“昨天晚上,是我的錯。”
啊!聽見夢柔說的話,鳴蘇不可置信地長大了嘴巴,原本還想和她道歉的呢,想不到反倒是······不過話說回來,昨天我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吧,有什麼好道歉的。鳴蘇理了理自己的思緒,既然夢柔認識到錯了,那就勸她不要去好了,“呃,夢柔,那·······”
“但是。”夢柔稍微提高了聲音,再度打斷了鳴蘇:“我錯,卻是錯在沒有理解你的好心,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安危,所以我很感動。可,我並沒有說我會改變我的注意,岐山,我定是要去的。而且,我還要你陪我到他們人類修建的妖狐地宮去轉一轉。”
什麼?去妖狐地宮?眼前的這個少女瘋了吧,新修建的地宮,鐵定會有狐妖在監工,把守,夢柔一去,這不是自找麻煩?鳴蘇聳著臉:“我的夢柔小姐,你去岐山也就罷了,你還去妖狐地宮做什麼?”
夢柔搖搖頭,示意鳴蘇不必多問。
此時,內院門口,墨子舟跟著墨琳走了進來,笑嗬嗬道:“二位,起早啊!”鳴蘇對著墨子舟一拱手,笑道:“爺爺早。”夢柔亦微微含笑,微微曲膝,禮貌地問候了墨子舟。
墨子舟抱拳回敬:“老夫吩咐了下人在外院備好早點,還請二位移步至園外,順便商量一下關於岐山一行之事。”
二人點點頭,隨即跟在墨子舟的後麵,穿越走廊,二人明顯地察覺到溫度在上升,這幾天呆在內院都已經習慣了那涼爽的氣候。
“來,鳴小兄,夢小姐,嚐嚐。這是用碧水晴所製成的茶糕,味道可口無比,老夫甚是喜愛。我家琳兒也覺得甚是不錯。”墨子舟遞上一盤綠色的糕點至二人麵前。墨琳點點頭,讚同道:“味道真的不錯,而且這茶,便是取自碧水村。”說道碧水村,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親切感,尤其是對於鳴蘇,這是他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來到有人煙的地方。
吃著可口的糕點,飲著碧水晴所泡的茶,去岐山的日子和路程的商定,也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