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蓮說,“喬治陳,你愛我嗎。”
他說,“我早就在愛了,在你尚未出現以前。”
“好在把這變成了現實。”
“是的。”
瑪麗蓮有密集恐懼症。她笑著去接納這份愛,並且突然覺得沒有自信。喬治陳對她特別好,帶她去城市的市中心,對著噴泉,親口吻了一下她。
喬治陳是那種,愛比生命更久遠的男人,他深深的責任感,好像是瑪麗蓮今生的明亮。她說,“你摸著我的額頭,就好像童女初生。”
他們就非常默契的相視而笑,不太自然的,顯然本來就不善於表達,尤其是故意想要掩飾這份稀薄的幸福。
他們手拉著手,要去找玫麗他們,去看看她的孩子怎麼樣了。瑪麗蓮說,“我想去送一些養生粥。”
喬治陳說,“那我去運輸。”
無論他們處理什麼好事或者壞事,都已經輕車熟路,並且不再掛礙,那種默契不著痕跡,隻能從他們的字跡裏辨別出來。那雙手,深深的牽過,又淺淺的握過。清楚的可以摸到紋路上的各種破綻。
他們去玫麗家裏,他們已經雞飛狗跳了,愛麗絲也在他們那裏玩。她依然稀奇的短發,抱著兩個娃,嗬嗬嗬的坐著。她從不好為人師,甚至帶著心計,大家對她敬畏。她訓話娃娃,卻對他們疼愛有加。別看口頭凶巴巴,實則不饒人,也不讓娃娃從小好過,就是要他們嚐到做人苦痛的滋味,這樣才能有所長進。
玫麗坐在沙發上,攏著頭發,鬆散而無力,疲憊而喘息,她真的變成了一種動物,愛麗絲給她遞過去一杯咖啡,她小心翼翼的喝。
喬治陳和瑪麗蓮去拜訪他們,那是一個溫柔的吹著風的夜晚,帶著一些好玩的禮物,然後尋找樓宇,找到了他們家,去那裏坐坐。
他們也不寒暄了,在偌大城市裏能有知己好友二三真的很不錯,不少人都因為價值觀不同而就這樣走散了。他們卻不。
瑪麗蓮很欣喜的看望坐在搖椅上的玫麗,好像她有不能釋懷的痛苦一般。無法解釋。愛麗絲去給他們座上客衝咖啡,順便聊聊最近怎麼樣了,這是快要過節的時候了,能夠感覺出來大家非常鬆懈,樂天安命。
瑪麗蓮對要見到自己上司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喬治陳就說不用害怕。他體貼入微的那種意思,總是化解了她的焦慮。他們坐在那裏,談談天氣和主旋律,累了就休息,喝茶。
玫麗說,“喬治陳真是你的好好先生,這麼任性,若沒有他,你的生活豈不寂寞無比。”
“她是感覺不出來的,非要任性,才顯得聰明。”
“哈哈。”
愛麗絲去擁抱兩個在兒童房玩耍的孩子,那兩個孩子,布裏很乖巧的,她明亮的眼睛,呆滯的望著媽媽,她很會玩球球,親熱,親昵,而且膽子不大,會害怕。她和愛麗絲並排坐著,被她夾在腿中央,累了靠在她腿上睡覺,另外一隻小獸在無盡的玩耍,大叫,一有事情就叫媽媽,對媽媽依賴到不能自控。
那個場景無比的悠遠,能夠感覺到安靜的深處,是紛爭全無。玫麗說,“真是安靜。”
“有了孩子會不會負擔大。”
“需要他們的陪伴。”
“那就好。”
“他們很會玩。”
“那也很好。”
“也許孩子他爸不懂,嫌煩,你知道我們家的不太喜歡熱鬧,還會羞澀,雖然年紀大了,喜歡做事情,或者吹牛,但是不喜歡底褲被掀起來,要麵子,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