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皺著眉頭,臉色難看,拿著竹簽的手有些顫抖。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這個暴虐皇帝要發火的表現了,皇帝的這個樣子,他們可是見識過的。
所有人低著頭,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大廳裏靜得掉下一根針都聽得見。
舒醒扮作的和尚,跪在皇帝麵前,嘴角上揚四十五度角,輕聲說道:“萬歲,如果感覺不舒服,不如到禪房裏去休息一下,也許會好一些。”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小和尚瘋了,一點不知道規矩。
遇到皇帝發火這個時候,應該乖乖閉嘴,才不至於惹火燒身,也才是明哲保身的法門,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誰開口誰倒黴。
他們還記得,上一個月的十五那一日,皇帝在武神廟裏,也是抽到一個不滿意的簽,好巧不巧的是,當時也有一個小和尚搭了話,結果,被皇帝判了個腰斬之刑,立即執行。
那行刑之後,流了滿地的鮮血,至今還曆曆在目,沒人敢忘。
皇帝沒有因為自己來的是寺廟而生出菩薩心腸,從而心慈手軟。
人們甚至懷疑他來這裏是出於什麼目的。隻是,沒有人敢問,敢說。
早些時候,武神廟的住持,曾經再三告誡過今日送竹簽的小和尚,不要多嘴,明哲保身。
可是……
大家都為他捏了一把汗,甚至已經隱隱約約看見他被攔腰砍斷,倒在地上的慘狀……
可是,奇跡發生了。
皇帝不僅沒有生氣,而是衝小和尚點點頭,示意他去扶他。
皇上身邊的小太監起身要去扶他,卻被他嗬斥回去了。
小和尚扶著皇帝往後院的禪房而去,跪在地上的眾人,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們沒有敢抬頭看離開的皇帝和小和尚,當然,錯過了皇帝眼裏的那股呆滯而空洞的眼神……
小和尚的手,搭在皇帝的手腕處,一根手指悄悄摸上了他的脈搏……
到了禪房,趙景玉所扮的那個高大的和尚,領著他的暗衛所扮的四個,與他差不多一般高的和尚,齊齊給皇帝行禮,皇帝麵無表情的點點頭,說了一句:“平身吧!”
舒醒給趙景玉遞了一個顏色,趙景玉手腳麻利的與舒醒一起,把皇帝扶著躺在禪房床榻之上。
暗衛們所扮的和尚,把禪房守好,方便舒醒她們行事。
舒醒對著眼神空洞的皇帝問道:“公主殿下,大魏國皇帝去哪裏了?”
皇帝答道:“他已經死了,現在,本宮就是皇帝。”
舒醒又問她:“公主為什麼每個月十五,都要來這武神廟?”
“因為,這裏,是本宮和趙郎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舒醒問道:“你的趙郎給你的半張藏寶圖呢?”
“就在這間禪房裏,床榻地下的地板裏賣著的。哈哈哈哈……誰都想不到,本宮把它藏在這裏。”
舒醒示意趙景玉,他立刻把床榻下的地板撬開,果然,那裏有半張折疊過牛皮紙。
趙景玉把牛皮紙檢查一下,確定是剩餘半張藏寶圖無疑,趕緊踹在懷裏,又把原來藏圖紙的地方恢複原樣。
舒醒的手,在老皇帝眼前揮了一下,她眼神越來越迷離。
暗衛把事先迷暈後,藏在禪房裏的一個強壯的和尚拖出來,脫掉他與假皇帝的衣服……
然後,他們借故皇帝口諭,讓他們出去辦事,出了房間。
香水百合的花香,在禪房裏彌漫開來,假皇帝和真和尚,身體有了異常的反應,慢慢的,在原始的本能驅使下,他們抱在了一起……
皇帝去了禪房,隻要小和尚陪著,武神廟裏的人心一直懸著的,害怕小和尚人太小,說錯話惹怒皇上,給武神廟帶來滅頂之災。
可是,都到了午飯時間了,還不見人出來傳膳,宮裏來的那些人,以及武神廟裏的那些和尚都有些急了。
他們害怕時間長了,生出什麼變故來,可是礙於皇上的暴虐,卻又都不敢去打擾皇帝。
後來,大家把責任推到武神廟身上,都說應該是讓武神廟的住持,親自前去禪房,問問皇帝,是否要傳膳了。
可是,住持在禪房外問了幾聲:“陛下……陛下……要不要傳膳……”
都沒有回應。
裏麵傳出一些令和尚,太監等人不解的異響。
莫不是出啦什麼事?
皇帝在武神廟出事,那就不得了了。
一個搞得不好,可能武神廟裏的人,會被全部殺頭,也未可知。
住持心裏忐忑不安,覺得冒著生命危險,推門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