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江城子》蘇軾。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腳步聲從旁邊響起,打斷了胡青兒的思緒,她抬起頭來,隻見一臉憂愁的曲憐兒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旁,卻沒有直接看她,而是向她身後的房間望了一眼,低聲問道:“他們還沒有出來?”
胡青兒緩緩搖頭,點了點頭,低聲道:“恩,敲門也沒有回應,都快半個月了,不知道大善那家夥的傷勢怎麼樣了?”
曲憐兒盯著房門,默然無語。那天小善抱著大善回到房間,處理了下傷口,見沒什麼大礙,也心下大定,回頭才利用真元力解除了曲憐兒二女身上的紅鸞迷煙,還沒來得及問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善就撇下二女直奔大善房間而去。
就在她們兩人相對無語一臉擔心的時刻,忽地,從胡青兒背後的那座門扉之處,傳來了輕微的聲響。
門,緩緩打開了。
胡青兒和曲憐兒身體皆是一震,連忙轉身看去。
簡樸的木門緩緩向內打開,發出低沉而輕微的“吱呀”聲。
一隻腳,從那個房間裏,輕輕踏了出來。小善的身影,慢慢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胡青兒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他怎麼樣了?”
小善不答,反手拉住了房門,指了指不遠處的亭子,說道:“走!我們到那邊去談!”
來到亭內,三人剛坐下,胡青兒又開口問道:“現在怎麼樣?”
小善道:“傷勢好的差不多了。”
胡青兒二女明顯放下心來,畢竟大善也是為了救二人才受傷的。
胡青兒奇怪道:“那他為什麼還不出來?”
小善搖了搖頭,低聲歎息道:“傷勢沒大礙了,可是心傷卻越來越嚴重了。”
二女一愣,胡青兒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心傷?”
小善隻是搖頭卻不言語。
胡青兒二女哪肯放過,不停地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小善賴不過二女,隻好把當日發生的事,以及大善與劉思詩之間的往事講了個大概。
雖然沒有親眼在現場看到一切,但她們二人完全可以想象的到那個場麵的悲涼,以及大善此時心中的苦楚。這世間最傷心的愛情也莫過於,看到日日思念的愛人就在眼前,卻不相識反而拔刀相見。氣氛漸漸有些壓抑。
忽然胡青兒輕笑道:“沒想到這敗類還挺多情的!”
曲憐兒轉頭看到臉色不善的小善,忙拉了拉胡青兒,朝小善抱歉道:“不好意思,師妹不懂事!”
被一位美女道歉,小善臉上的怒氣明顯消散多了,他點了點頭,不再理會二女直接朝大善的房間走去了。
待小善走遠,胡青兒才吐了吐舌頭,委屈道:“本來就是嘛!”
曲憐兒趕忙用手堵住胡青兒的小嘴,搖了搖頭低聲道:“別說了!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勸解大善吧!”
小善來到大善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一臉癡呆的大善,搖了搖頭,說道:“都半個月了,該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