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總,請問我還需要配合做什麼工作嗎?”劉西羽展現出一臉的畢恭畢敬,對於雲財富而言,總公司的管理層就是大領導,即便是普通員工,機構總都要虔誠地尊稱一聲老師。從級別上說,總部的普通員工就等於分公司的主管級別,總部的主管級別等於分公司的部門經理,約等於三級機構總。
“不用了,回去轉告廣東的三級機構總們,基金公司要的就是市場份額,無論最後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首當其衝不能影響業務發展。”司徒君濃鬱的河南腔讓劉西羽聽得很費力。
“好的,我們有足夠的信心,周厚沛和林睿在廣東基金市場影響力有限,我們的江山都是靠自己打回來的,即使他們離開了,我敢打包票,廣東業務不會受影響。”
“好。那今天就到這裏了,後續等我們通知,總公司可能會委派專人到廣東查案。此事需要低調進行,萬不可四處傳播。”很難捕捉到司徒君的微表情,語音語調被濃鬱的河南口音掩蓋。
這時,劉西羽手機鈴聲很不和諧地響起,他的手心不斷冒汗,心髒都快跳到嗓門上了,趕忙掏出手機後,神情慌張地掛斷來電。司徒君看他的慌慌張張的樣子,覺得硬件差,軟件也不行,不像能挑起反周行動的主謀,估計也幹不成什麼大事。
“好的,謝謝領導!”沒有反對,就是有希望,但紙是包不住火的,劉西羽內心納悶,林橙玲和郝晴這些旁觀者怎麼都知道了,涉案人數這麼多,想封鎖風聲難度係數不斷加大,這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把機構總戰線炸得粉身碎骨。
上海之行定論已經有了,司徒君完全知曉周厚沛的事,後續安排專人到廣州查案。劉西羽完成使命,下午沒有太多事情,本來可以到處逛吃逛吃,想起跟周厚沛請了3天假,11月12日和13日又是周末,算起來還有3.5天的時間, 非常充裕,他完全可以在附近的城市轉轉。若是平常,他肯定會玩足3天,並叫上吳書墨從廣州飛上海,共歎兩天良辰美景。
“老婆大人,你有興趣來上海嗎?”這年頭,老婆不一定是專屬稱謂,它已經被廣泛運用,不再神聖不可侵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很多,但同框拍合照的機會很少,一個為了避嫌,一個為了避免發生家庭內亂。
“周厚沛一天還在總經理室,你一天都靜不下心來,算了!”
“好,我趕緊回去。“劉西羽言簡意賅地回複道。
“回來廣州,我們再一起研判未來的各種可能性,提前想好解決方案,應對未知的變數。”
“好!“
“一路順風!”吳書墨能否化身杜拉拉,打上順風車快速升職,以劉西羽為代表的機構總正在填寫一份尚出成績的問卷,她也在焦急等待。
反周計劃有一隻靴子已經落地,還有一隻靴子停留在半空,劉西羽心情欠佳,不想多說一句話。他對今天的表現很不滿意,感覺自己像倒茶一樣,一股腦兒地講,沒給對方太多反饋的機會,嚴重缺乏互動。要說像單口相聲,他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要說是在發表演說,他的口齒還不夠伶俐。另外,無論結局如何,獲悉司徒君的決定,他得趕緊回廣州部署,從大局出發,他更加沒有心思陪佳人遊山玩水。
實際上,司徒君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基金公司的投資,選股很重要,司徒君的偶像是世界股神巴菲特,巴菲特選股時,不選時髦的股票,而隻是選那些經營好、盈利厚、團隊強,而且股價合理的公司投資。劉西羽絕不是績優股,也跟潛力股靠不上邊,所以在他這裏,不可能有顯著發展。對於這種跟隨周厚沛輾轉2個公司、過河拆橋的員工,他根本瞧不上眼,心裏是極度鄙視的,兩麵三刀、忘恩負義的員工,在司徒君為黨主席的執政黨處,隻能吃閉門羹。既然機會來敲門,可以去除心頭之患,免去後顧之憂,他也就象征性地聽聽舉報人的聲音,走走形式,畢竟,借刀殺人也要有理有據。
若有強勁的隊伍,或固若金湯的渠道關係,革命起義後能確保業務平台繼續蒸蒸日上,還能開拓新的渠道,在公司內部有機會獲得更高的平台,還值得一試。可悲的是,劉西羽完全不具備任何優勢條件,他斷送周厚沛的在這家公司的仕途,也就等於斷送自己的前程。然而,他完全不自知。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令人扼腕。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仇恨必然也是慢慢堆積起來的,周厚沛用人不當,讓廣東分公司五年多以來的沉澱功虧一簣。當法官最後公布殺手名單時,是否有的人要像躲貓貓一樣躲起來,有的人坦坦蕩蕩卻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