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哈哈大笑。
“既然都是自願前來，”百奇樟收起笑容，“我在這強調下紀律，下次上課，三分鍾內，我要看到你們像現在這樣站好，每個人記牢身邊的人，遲到或站錯位置的，先繞*場跑五圈。再犯的，就和女孩子們上課去吧，我的隊伍不歡迎這樣的人。”
“下麵，我選一人當我的助理！”百奇樟目光巡視著個個挺直了身板，就像接受檢驗的士兵一般的孩子們，眼光停在柳佐身上道：“柳佐，以後集合的事就由你負責，集合完畢向我報告。”
“是！”柳佐露出得意的神色。
文宏略微有些失望，不過他本來就期望不大，倒也不是特別在意。
“樟哥，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踢球呢？”朱岩在人群裏叫道，朱岩人黑，似乎臉皮也厚些，在哪都不怯場。他看著百奇樟身後一筐嶄新的足球，早就已經心癢癢了。
“你們聽好了！以後你們都叫我教練！”百奇樟一愣，板著臉道，“不然的話也罰跑五圈！”
朱岩吐著舌頭，嚇得噤聲，他聽自己堂哥叫百奇樟樟哥，自己也跟著叫，沒想到討好不成差點惹禍上身。
“還有，足球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身體基礎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以後每次上課，你們都要先跑一千米，作為熱身。覺得吃不消的，可以自己主動退出！”百奇樟對於少年隊訓練早已有整盤的計劃，他最終想留下的是一支將來有可能奪冠的隊伍，人數不需要太多，質量必須嚴格把關。
“就從耐性開始淘汰吧！”他心道。
“一千米？還熱身？”朱岩苦著臉叫道。
“隻有文宏能樂在其中吧？”朱岩看向文宏，果然文宏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也是緊緊盯著百奇樟身後的足球。
如果不是去和女生上體育課太過丟臉，他還真想退出了，這種單純的跑步，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之前他跟著文宏鍛煉也是做一會，停一會，不像文宏哪怕累極了還會咬牙支持苦撐。
水永小學*場跑道一圈是兩百五十米，等最後一個跑到終點，還未等大家喘完氣，百奇樟笑道：“今天第一天上課，作為見麵禮，大家再跑四圈，體力不支的，走到的也算，開始吧。”
“教練！你這是在耍人！”還是朱岩喊道，剛才的一千米已經讓他腳底發軟了。
“耍人？”百奇樟似笑非笑道，“難道你認為九十分鍾的比賽，跑的距離隻有短短一千米麼？難道比賽到一半，你覺得累了，還坐下來休息不成？今天第一節課，你們沒練過，跑不動，我不怪你們，我說過了，實在跑不動走到終點也算，是走是留，你們自己決定，沒有毅力的人是踢不了足球的。你叫朱岩是吧，你如果認為自己堅持不了，我不留你！”
“笑話，我會跑不到？我隻是覺得無聊罷了！有本事，你讓大家跑完再來四圈，我倒要看看還有幾個人能吃得消！”朱岩不服氣道，竟是率先跑了起來。
百奇樟對朱岩的頂撞也不以為意，反而有些欣賞，他就是個不羈的人，在他看來沒有心氣的人是不適合踢球的，到了賽場上，就要無所畏懼，哪怕碰到比自己強的對手，也要拚出自己最強的實力。
“還有那個文宏，”百奇樟看向一聲不吭跟上朱岩的文宏，“這些孩子資質還真是不錯！”
八個小孩跑完一千米就到極限了，直接選擇放棄，又是四圈結束，有十二個小孩體力不支，中途離開了隊伍。
留下的四十八個人像被台風吹過一般，人仰馬翻，有彎著腰的、有蹲著的、坐著的、躺著的。依舊站著的隻有四人，正是柳氏兄弟還有文宏和朱岩。隻是朱岩滿臉蒼白，也許是他出生以來最白的時候了。
百奇樟沒有再立刻發出指令，淘汰了二十個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些孩子們已經給他足夠的驚喜，他對自己一手組建的少年隊從有些惶恐變得充滿信心。
“這個朱岩倒是倔強，累成這樣了，還硬是站著不服輸。”百奇樟想道，“原本想先練練，現在看來也許明年就可以去參加少年邀請賽，並且拿個不錯的成績呢。可惜你們這些家夥晚生了幾年，不然也許我今年就不用那麼累，最終還帶著不甘離開！”
“好了，集合，”十分鍾後，百奇樟喊道。
隊伍慢慢站好，少了二十人，隊伍縮小了一圈，看起來精練了很多。
“柳佐，下次我叫集合的時候，你要馬上幫我把隊伍整頓好。”百奇樟淡淡道，“下麵，我要看看你們體能的極限，四人一組，進行五十米衝刺。跑不動的，自己到旁邊休息，結果不作為淘汰的標準。”
第一次足球課就在一個個孩子陸續倒在地上結束了，一大筐嶄新的足球還是靜靜地放在框中映著夕陽的光輝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