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水原緊咬著嘴唇,一糾結她就會有些小動作,她也知道一旦答應父親的話,這個任務未必輕啊,可是不答應,她父親年過半百,她也已長大,在道德的層麵上她不應該拒絕的,聶水原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太心軟,最看不得別人可憐兮兮的樣子了。
“爸,我答應你,隻是我可能需要點時間調整一下自己。”她不能帶著情緒去找江逸北,她起碼要規劃一下戰線,就從他的那幫兄弟下手好了。
聶衡見聶水原答應了他的請求,剛剛還陰沉的臉色現在已經布上一絲愉悅還有內心強大的信心也在慢慢恢複。
仿佛有了聶水原這張王牌,聶氏很快就能死灰複燃,後麵的事情誰能猜得到,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水原,爸爸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然後聶衡也不給聶水原再說什麼的機會,抱著她的腦袋在他的額際上親吻了一口,就像小時候一樣,父親總是對她如此親昵,隻是這個表達愛的動作已經很久不做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從聶氏接二連三出現危機開始,聶水原不想追究太多。
“那你早點休息,爸爸還有文件需要看,乖。”最後聶衡大手在聶水原的腦袋瓜子上輕輕揉幾下,寵溺一笑。
她父親這幾天都是心事重重的,現在才露出一個笑容。
說完起身離開。
一直以來的看法都是,男人以事業為先,在父親身上,聶水原看到了典型的例子,一個男人寧願舍棄自己的女人恐怕也不會願意舍棄他打拚成型多年的事業吧,聶水原這一刻學著去體諒父親。
父親離開之後,聶水原也沒有什麼心思看星星了,不多時也回到了她的房間,躺在床上,腦子裏都是江逸北,從明天開始,聶水原接近江逸北都是有目的的,假如有一天江逸北會識破她的目的性,他會不會更加厭惡她。
心裏的擔憂太多,聶水原睡著的時候潛意識裏都是夢境連連,有回到他們小時候一起玩耍的畫麵,也有那天在酒店房間裏江逸北對她的冷漠態度。
畫麵一轉又來到了一個非常陌生的湖邊,湖水漣漪,微風拂動,楊柳依依,岸邊長椅上,一對相互依偎的身影,那正是江逸北和聶水原,他們嘴角都啜著幸福的笑容,突然明媚的陽光被烏雲遮擋,黑壓壓一大片,之後很快大雨傾盆,從驕陽燦爛到狂風暴雨幾乎是隻用了一秒鍾。
而那兩個本來相互依偎的身影,現在卻站在橋頭相互對峙。
聶水原哭著喊著說,“小北哥,我是愛你的,十年來一如既往,你怎麼能拋下我不管我了呢。”一邊說,一邊雙手用力緊緊地拽住江逸北的一隻胳膊,而江逸北始終臉色寡淡,好像這個在他麵前哭得慘絕人寰的人兒跟他素不相識,更別提有關係了。
“放手。”聲音不大不小,情緒鎮定到不正常。
突然聶水原又不哭了,可能她發現哭也沒用,但是抓住江逸北的手的力量絲毫沒有減輕。
“不放,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是屬於我的。”她也堅決得很。
“我告訴你,聶水原,我對你從來沒有用過一絲一毫的感情,我對你沒有興趣,是你自己要貼上來的,跟我無關,我再說一次放手。”說道最後江逸北已經有些惱怒,眼睛裏有火在燒,聶水原知道他是真的不愛她的。
“那好吧,既然這樣我們隻能去另一個世界再相愛了。”說完聶水原不等江逸北反應,抓著他手然後一個用力,倆人雙雙從橋上跳進湖中。
那場大雨還在繼續,被水緊緊包圍的倆個人在水下掙紮了許久,呼吸不暢,胸口在那一刻要炸裂,下一秒,聶水原掙紮著從夢裏醒過來,滿頭大汗,身體也被汗水濕透,頭痛隨之襲來。
這幾年她患上了一個毛病,睡不好的時候頭痛病就會範,隱隱作痛,很難受。
聶水原下床找來一顆止痛藥吃下,然後來到床邊想要吹一吹外麵的涼風,不想外麵正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而且看這陣勢應該是下了挺久了,雨水輕濺到她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涼涼的,很舒服。
又想起今晚父親跟她說的那些話,她會完成父親期許在她身上的願望嗎,聶水原其實也想賭一把,看看江逸北究竟會不會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