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聶水原的坦言,江逸北並沒有臉色很難看,他本來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天天頂著一張全世界都欠我錢的臉,真是不累。
“聶小姐果然好雅致,謝謝光臨我的局,也希望你今晚能夠玩得盡興。”說道最後總感覺有種陰深深的感覺。
說完江逸北再次轉身離去,回到剛才他坐的位置,然後他旁邊的女生則繼續使勁渾身解數來撩他,聶水原隻覺得跟他一番較勁之後,身體都冒出了一層薄薄的虛汗,果然他的氣場還是那麼的強大,每次這麼猝不及防的相遇然後再猝不及防的較量,聶水原已經沒有什麼玩的興趣了。
唐正笙盡管看似在跟幾個女的玩得很投入,其實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剛才江逸北對聶水原的嘲諷他也都看在了眼裏,在心裏他覺得他跟聶水原是一類人,產生這種同感,唐正笙就把幾個女生涼下,拿了一瓶洋酒,還有兩個酒杯往聶水原這邊走過來。
聶水原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抬頭就對上了唐正笙有些落寞的眼神,“你有心事?”
疑問出口,唐正笙沒有立馬作出回應,就勢坐在了聶水原身邊,把酒和酒杯都放在茶幾上,然後開始倒酒,酒杯是那種小酒杯,一杯下肚沒問題,唐正笙把兩個酒杯都倒滿,然後招呼聶水原一起喝酒。
聶水原記得上次在酒店見到他的那次,怎麼說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今天怎麼會變得這麼沮喪憂愁,加上自己剛才又跟江逸北唇槍舌戰一番,心也有些煩,不假思索拿起茶幾上那杯倒得慢慢的酒杯,對著粉唇,一飲而盡。
酒精在口腔處停留的時間不久,經過食道進到胃裏,不多久酒精就開始蒸騰發作,一股熱流在身體每個角落亂串。
喝完一杯,又繼續喝下一杯,很快兩個人都開始神誌不清了,胡言亂語的,包房裏聶水原的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
“我叫聶水原,你叫什麼呀?”酒過三巡,兩人言歸正傳,確實聶水原還是不知道唐正笙的名字的。
“我叫唐正笙,你可以叫我阿笙。”
“好名字啊,這是我聽到過最好聽的名字了。”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違心,因為喝高了的聶水原完全是憑直覺在說話,她連自己在說什麼恐怕都不太清楚,隻是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往江逸北那邊看了過去,發現他還是眼睛一眨不眨地往這邊看過來,好像要在她身上看出來一個窟窿才甘心。
對上江逸北那吃人的眼神,聶水原立刻弱下來,狼狽地把視線移回來,然後聽唐正笙開始念叨他的事。
“水原,你真好,小北遇上你肯定是他積了八輩子的福氣了,可是我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你失戀了?”
這話怎麼聽都好像在控訴一個女孩子傷害了他,世界上的情傷那麼多,恐怕誰也說不盡道不清吧。
唐正笙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也不算是,就是有些傷自尊了。”
去他媽的自尊,男人就是死要麵子,總說女人傷了他們的自尊,殊不知在愛情上最容易受傷的就是她們女人,你們男人知道個屁啊,還好意思控訴她們。
當然這話聶水原是不敢在這裏大聲罵出來的,這裏不光隻有唐正笙一個男人,她怕別的男的會因此對她產生不必要的敵意,隻是在心裏暗暗罵了一通。
“來來來,喝酒,講什麼愛情,愛情這玩意是你能說得通的嗎,讓我們一醉解千愁吧。”一邊說聶水原已經拿過酒瓶來給他倆倒酒,果然酒壯慫人膽,喝酒之後的聶水原都變得豪爽了很多。
唐正笙也不哭喪著一張臉了,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何況還遇上了個跟自己同病相憐的人陪他一起喝酒,然後兩人繼續一杯杯地喝,完全不知道他們這樣喝下去就是爛醉的後果。
最後等到宋莫央那邊完事了之後,過來一看,唐正笙正和聶水原勾肩搭背,倆人手裏都拿著酒杯,嘴裏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鳥語,而且還笑得蕩氣回腸的,一副狼狽為奸的模樣。
宋莫央頓時扶額,然後眼神求助地看向那邊一直鎮定自若的江逸北,從聶水原出現在包間裏開始,江逸北就表現得出奇的淡定,可能是裝的也不一定。
看了有一分鍾,江逸北在心裏盤算了好一會兒才從他坐的沙發上起身,然後緩緩走向此刻已經爛醉如泥的兩個人這邊。
英俊濃密的眉毛皺成一個川字,尤其是看著聶水原的時候,想要當場掐死她的衝動都有了。
“你帶阿笙走吧,她我來負責。”江逸北眼神一直看著聶水原醉成迷離的大眼睛說道。
“你讓阿敘幫忙送一下阿笙吧,我先走一步了,你們小心。”
說完不等江逸北再說什麼,宋莫央已經轉身到沙發上拿起她的手提包包,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包間,唐正笙醉的不省人事,他當然不知道宋莫央對他的態度,知道的話,也應該是很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