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秘電話(1 / 3)

血夢

(原名:鴛鴦孽)

楔子

寒凝大地,刀風凜冽!

正是三九隆冬最冷時節,北國山嶺晶封,莽原蠟染!

地處HLJ省北部邊境山區,一輛綠色軍用卡車在林海雪原間的邊防公路上緩緩前行。遠遠看去,軍車像一個蠶蟲一般,像是在一條白色的蠶絲上蜿蜒蠕動似的。

在軍車綠帆布遮蓋的車廂裏,一個16、7歲、臉上還未脫稚嫩的少年軍人,神情憂鬱地靠著車廂馬槽坐著,身子隨著軍車的顛簸無意識地搖晃著。他那十分俊秀的臉龐上寫滿愁緒。

軍車行駛過一片白樺林,俊秀的少年軍人突然聽到車廂外麵傳來一個少女的哭喊聲,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少年軍人忙移到車尾,掀開厚厚的帆布簾子,露出頭,探身向外望去。

隻見在邊防公路邊白樺林的雪地上,站著一個上身穿短短的紅棉襖,下身穿肥大的黑棉褲的十六、七歲的少女。她腳上套著一雙高腰子氈靴。一條油黑的大辮子拖在背後,俏美的臉蛋兒凍得通紅,像一個熟透的蘋果;一雙秀美絕倫的大眼睛淚眼汪汪的看著駛過的軍車。衝著軍車大聲喊著:“兵哥哥!兵哥哥!”

少年軍人的心急速跳動起來,他激動的臉色通紅,顫著聲音大喊了一聲:“娟子!”忙向俏立的少女擺手。

這個叫娟子的美麗少女看到了他,跟著軍車跑起來。但她腳上的氈靴太笨拙了,跑了幾步,便撲倒在地。她爬起來,手上戳破了皮,淌著血,她卻渾然不覺,繼續追。

她嘶喊著:“兵哥哥!兵哥哥!!”

大辮子在背後甩來甩去。

少年軍人心疼而酸楚地看著追來的少女,眼淚不自禁地流了下來。他一腳蹬向車廂馬槽,回頭向駕駛室高喊:“停車!”

駕駛室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一個中年軍人似乎聽到了或者是感覺到了車廂裏的動靜,他回過頭來,透過駕駛室後窗的玻璃,看了少年軍人一眼,然後轉身,搖下側窗玻璃向外探身望去。

中年軍人看見了追趕軍車的少女,他縮回身子,對駕駛員說了句什麼。

車廂裏的少年軍人便猛然聽到原先勻速的馬達聲突然急速地轟鳴起來,接著便感覺到車速加快了,軍車在邊防公路上疾馳。

少年軍人急了,連續猛踢車廂馬槽,車廂馬槽猛晃著,發出沉悶的“嘎呀”聲。

中年軍人又回過頭來。

少年軍人狠狠瞪著中年軍人,不顧一切地向他罵喊:“你媽個巴子的,我cao你親媽,快給老子停車!”

中年軍人臉上表情嚴厲,沒有開口。軍車依舊疾馳。

少年軍人猛地拽脫腳上的翻毛大皮鞋,扔向後窗玻璃。軍鞋打在防護網上,掉在了車廂裏。

中年軍人用手指嚴厲地指了指少年軍人,然後掉過了頭,再未轉過來。

少年軍人無奈地回過頭來,看到追趕軍車的少女又撲倒了。少女不甘心,再爬起來,繼續追!

軍車離少女越來越遠,她還不死心,繼續追……

少年軍人眼睜睜地看著少女執著的樣子,他又無能為力,悲憤傷心之下,狠狠一拳捶在了馬槽上,接著又不解恨似的又猛擂了幾拳,拳頭上戳破了皮,血滲了出來,他渾然不覺,淚水在臉上恣意地縱橫。他伸出流血的手向娟子拚命地擺動著。

嬌美少女又一次跌倒了。她知道追不上了,聲嘶力竭地哭喊:“兵哥哥,你要記著我,不要忘了我啊。”

發自心靈的喊聲,撕心裂肺……

少年軍人拚命地點著頭,泣不成聲地喊道:“我記住了!!你等著我!!”

少女伏在冰冷的雪地上,拚命抬頭望著漸漸消失的軍車,一句發自心靈深處、撕心裂肺的呐喊直接轟入了少年軍人的耳中:“兵哥哥!我等著你!!生死我是你的人!!!”

這是一句血色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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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神秘電話

1967年的4月份,地處西北邊陲的XJ省。

隸屬XJ省軍區最邊遠地區的烏爾紮克軍分區,從4月20號起便森嚴戒備了。軍分區的機關大院前後門都加了雙崗,院內的要害部位和重要區域都布置了遊動哨。機動連的士兵在軍分區禮堂內駐紮待命,由連長孟克飛指揮,隨時準備應付緊急事件的發生。

軍分區司令員胡戰榮也從4月20號起不回家了,他白天辦完公事後,晚上就住在了烏爾紮克軍分區機關紅磚樓內的辦公室裏,以便及時處理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嚴加戒備的原因源於幾年前。那年4月下旬的頭幾天,XJ省伊塔地區出現了邊民越境叛逃事件。因為這一事件,原伊塔軍分區司令員胡戰榮由於事先疏於防範、事後又應對不利而受到追究,再加上當時又有人揭發他長期以來生活腐化、在男女關係上不檢點而受到處分,他被調到了邊遠貧瘠的烏爾紮克地區任軍分區司令員。級別也被降了半級。按今天的標準看,胡戰榮相當於被轉入了預備役服役了。

胡戰榮自從被貶到烏爾紮克軍分區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每年的4月下旬,他都特別敏感,不管有事沒事,他都下令軍分區加強保衛工作,以便未雨綢繆、應對不測。今年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