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以後萬不可再做如此冒失之事!”年邁的太醫坐在桌旁,細細為她包紮傷口,“這次幸好沒有觸到筋骨,不然這雙手就算是還能動,也再不會像之前一樣靈活。”
“謝太醫關心,小女以後定當注意。”說話的自然就是冷曼兒,在安少爺治療之後,她執拗不過他,隻好也讓太醫給看了手傷。
太醫手法極為靈活老道,快速又沒有疼痛,想必是位高權重的老太醫。從此也可看出太醫院甚至皇上對太子大人的重視。再反想起夏王爺那的清冷,饒是誰,心裏都不會覺得好受。
太子大人生生挨的那一刀直砍到了骨頭,避開了所有的脈絡筋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太醫剛一見刀傷,就哆哆嗦嗦顫抖不已,“若是再偏上半分,或者止血晚了須臾,隻怕這條胳膊就保不住了。”
就是這句,讓冷曼兒本來還在猶豫的心情堅定了下來。她不想和王室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不想處於政治權利的正中央,隻想盡快回到家裏,免得哥哥擔心。可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太子是為她受傷,她總要盡了這份義務才好。
待包紮好了雙手,太醫留下膏藥,躬身退出。太子命人打賞了銀子,送回宮中。即便是這樣重傷之下,仍然是那份溫雅的氣度,轉頭過來輕聲問冷曼兒,“我叫人備好轎子,送你回去?”
“不勞煩安少爺了,小女願照顧安少爺養傷。隻麻煩找人知會一下我大哥,免得擔心。”手纏的跟個粽子似的,這樣如何照顧?哎,也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那就如姑娘所說。”他用沒有受傷的右手端起茶杯,馬上就有下人有眼力見的拿走杯蓋。輕輕喝了兩口,動作輕柔,沒有一絲聲音,“被姑娘收拾一間房出來。”
“叫我曼兒就好。”在這個紛雜的冰冷的世界,如果算算對她有恩的人,眼前的太子絕對算上一個。救她兩次不說,也從沒有要求過什麼。在這個世界給她溫暖和感動的人不多,太子算是一個。
晚飯是在太子的房間,下人來請她過去的。
太子給她安排的房間算不上奢華,但極為舒服和清淡,就如太子一般,淡棕色的桌椅,灰色的地麵,灰藍色的床單。梳妝台上的瓷瓶裏插著一株嬌羞的水蓮花,淡雅馨香。
太子的房間大了許多,除了木製的家具,一切都為白色,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幔,白色的瓷瓶,白色的牆壁。可一絲一毫都不覺得刺眼和單調,隻覺得再自然不過,隻有這樣才配得上桌前的白衣男人。
“若是不嫌棄,就一起吧。”太子說話溫雅,幸好受傷的是左手,自己吃飯還沒有困難。
隻是為難了冷曼兒,現在兩手都纏的跟木乃伊一眼,五指都沒法分開,用筷子是怎麼都沒有可能了。“安少爺,您是特意叫我過來,好看我笑話嗎?”無奈的一聳肩,一攤手。
對麵的男人少見的笑的開懷。